尚书》中的讲解,张升讲得极好。
他耐着性子听完,微微有些惊奇。
“讲得还不错。”
萧敬微微侧头,瞧见陛下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以他对陛下的了解,分明是很满意,却只说不错。
“奴婢倒是觉得,殿下讲得极好!”
弘治皇帝笑出声来,微微颔首点头,显然这一记马屁,拍得龙颜大喜。
半个时辰后,朱厚照忙乐道:“好了,今日就讲到此处,散了吧!”
弘治皇帝正听得起劲,微蹙剑眉:“怎么不讲了?”
“定然是怕出宫太久,被陛下责罚。”牟斌道。
来回再快,也要一个多时辰,拖久了必定会被詹事府举报。
所以,太子讲学的时间非常有限。
朱厚照喜滋滋地数着银子,收入越来越多了,下次得用麻袋来装。
“收了多少银子呀?”
咦!
脑子里怎么响起了父皇的声音?
朱厚照猛地转头,却发现弘治皇帝三人站在身后。
“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弘治皇帝嘴角微微一扯,朕为何一点认错态度,都感受不到?
萧敬和牟斌的耳朵早已起茧。
“跟朕回去!”
一个时辰后,
奉天殿,
弘治皇帝绷着脸,正坐在御座上。
朱厚照低着头,跪在大殿前,一旁是他赚的六百多两碎银。
张升和王华,各自拿着一张卷子,仔细端详。
片刻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张升心事重重,率先道:“回禀陛下,押对了一题!”
弘治皇帝脸色微微一变。
萧敬和牟斌看朱厚照的眼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朱厚照悻悻地抬起头,本宫手都抄瘸了,还将往日的书稿翻出来,才押对了一题?
显然有些失望。
“王卿家呢?”弘治皇帝看向王华。
王华脸色凝重:“押对了两题!”
嘶!
这么说来,五两银子三题,还附送考官本人的答案,真的不贵……
萧敬是这么觉得的。
多少读书人寒窗苦读,也不见的做对呢。
王华看向朱厚照:“殿下是如何押的?竟能押对三道。”
“本宫将五年来,王师傅和张师傅的经筵讲义,写成了题策……”朱厚照老老实实道。
弘治皇帝看向一旁的牟斌:“太子说的,可是实话?”
锦衣卫一直在跟踪太子,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
牟斌微微躬身:“是实话,也不全然是,严成锦让殿下,将张王两位大人的经筵讲义,写下来,殿下才灵机一动,去良乡卖考题。”
严成锦竟知道我等会从经筵中出题?
张升和王华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
“宣严成锦来!”
严成锦受到宣召,快步赶来奉天殿。
刚进门,就看见朱厚照和他的马仔冯太监跪在大殿里。
“臣严成锦,参见陛下!”
弘治皇帝开门见山:“你如何知道,张王两位大人,会从经筵中出题?”
这个简单……
对四书五经的看法,都是源于自身的领悟。
尤其是王华和张升这种,形成了知识体系的大儒,对四书五经通常有自己的看法,并且有自己喜欢的部分。
喜欢对这部分深入钻研,形成学说,在经筵上开讲。
严成锦觉得这样解释太麻烦:“臣猜的,押中了吗?”
“老高,本宫押中了两道,你押中了一道。”朱厚照炫耀似的道。
弘治皇帝脸色渐渐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