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参加些聚会?”
迎春姐姐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怎么府里一直没有动静?黛玉今日去多了大大小小的聚会,也没有见她们姐妹几人参加,心中难免有些纳闷。这是不打算管他们几个女孩子了吗?只顾着宝玉哥哥就够了?
听了黛玉这话,迎春脸上有些红,低头犹豫了下,还是几不可见的摇摇头。黛玉愕然无语,宝玉哥哥年岁尚小,他们忙不迭的折腾。迎春姐姐眼见得都是大姑娘了,却无人理会?!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只是……她跟着西宁王妃还算是名正言顺,总不能也带着迎春姐姐去。黛玉想了想,眼睛一亮:“过些日子是老祖宗的寿辰,二姐姐到时候多走走,看看花草也是好的。”她倒不是想让迎春遇到个青年公子私定终身一见钟情,而是想着依二姐姐的性子,说不定就入了哪位太太的眼缘,到时候也是一桩美事。
迎春近日跟凤姐久了,自然也都能理解黛玉这话的意思。因为她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也红着脸点点头,想想又说道:“三妹妹也总劝我,可我看着哥哥……”
看着哥哥?琏二哥确实不是个好哥哥,对妹妹的事从来不上心不说,还总是花天酒地的。黛玉想到这里,也只有跟着叹息了。自己虽然年少丧母,但有哥哥父亲爱护,此时也别无所求了。
两人彼此有心事地默默走了一段,正商议着准备去看看探春和惜春二人,却不料突然听得府中一阵喧哗,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东府敬老爷殁了。
黛玉和迎春面面相觑,各自脸上都有些惊讶。隔了一会儿迎春先回过神来:“想必府里也该忙乱一阵子了,妹妹就先回去吧。”
黛玉点点头,也不提去看探春和惜春的事情,直接转身就出了贾府。等黛玉到了家之后,不大一会儿就见得林如海和林恪也一前一后的回来了,看来也是听到了消息。林如海到家之后,先问了黛玉当时的情景,这才坐下来思索着。
林恪则恰恰相反,回来就先看着黛玉问道:“妹妹没事吧?可有吓到?有没有被冲撞到?”林恪一连串地问着,黛玉含笑一一回答了,也不嫌烦。最后还是林如海看不下去这兄妹俩的日常腻歪,直接挥手将他二人赶了出去。
赶出来正好,林恪这几日正找时机呢,见此笑着拉着黛玉就回到了院子。兄妹二人坐下之后,林恪就直接问了:“妹妹前些日子是从哪里听到的史家和南安王府走的很近的消息?”
自家哥哥怎么又想起这个事情了?黛玉心中紧张,面上却一脸迷惘:“不是哥哥和我说的吗?”先试试能不能蒙混过关再说吧!
林恪见她如此反应,心底就有小火苗开始燃烧了,原来家长看到小孩子撒谎是这种感觉!林恪终于理解了,看到黛玉那一脸无辜的模样,他还是笑着说道:“我回头去想想,似乎没有和妹妹说过。”
方才那番对话要是换成林忱,林恪早就不客气了。果然熊孩子和萌妹子的待遇就是天差地别啊!黛玉听到林恪这么说,心中哀叹一声这次估计是躲不了了。于是装模作样的想了想,猛地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想起来了,是有一天柳絮在我跟前说,我才知道的。”
很好,诚实的孩子最招人喜欢了。林恪愤怒的小火苗渐渐熄灭,语气也真正变得和蔼起来:“柳絮?是柳义彦和他说的吗?柳义彦怎么会没事和她妹妹说这些?她年纪那么小,听多了这些也不好吧?”
林恪边说边观察着黛玉的神情,就看到黛玉脸上先是惊愕,继而又是糊涂。最后结结巴巴地看着林恪:“哥哥要准备科举,父亲在忙,反正柳家哥哥也经常给柳絮讲故事,我就也跟着听一听了。”
讲故事?林恪愣了下,这边黛玉继续招供:“这次柳家哥哥帮忙的事情,也是柳絮妹妹先过来说的,我想着试一试也好,就答应了。”
这家伙,果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林恪恶狠狠地鄙视了柳义彦一把,这才看着黛玉说着:“妹妹现在有事情都不找我和父亲了吗?”林恪边说边做出伤心的样子来,黛玉见此连忙安慰着:“柳家哥哥本来也是要做这些事情的,顺便帮帮我也是举手之劳。哥哥又何必烦扰到司徒哥哥。”黛玉说道这里也跟着担心了,不安地问着:“算起来司徒哥哥也帮了我们不少忙了,这份人情将来可要如何还才好?”
如何还?林恪摸了摸鼻子,估计也只能以身相许了,虽然这话说出来无比的别扭,但大概就那意思吧!林恪不想提起他和司徒瑞之间的事情,于是再次将话题转移到了黛玉身上:“那你让柳家哥哥帮忙,就不担心将来还不上人情?”
“那不一样!”黛玉理直气壮地说着,“爹爹帮了柳家哥哥那么多,他现在爱屋及乌帮我点小忙,也是平常事!”
“爱屋及乌?”林恪喃喃重复了遍,忍俊不禁地看着黛玉,这孩子可真够天然呆的!不过这样也好,林恪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遇到这么个天然呆妹子,柳义彦怕是一时半会儿地有的受了!他暂时也不用操心太多。
“不对吗?”黛玉睁着大眼睛看着林恪,林恪笑着点头,语气铿锵:“很对!妹妹真聪明,都会借势了!”
兄妹俩的谈心就以黛玉得意洋洋的笑容作为结尾,告一段落。
而另一边,东府那边贾珍得到了自家父亲去世的消息,也连忙告假。另外贾蓉此时也是有职之人,礼部因为当今隆敦孝弟,又加上此时元春在后宫势头正旺,也不敢自专,于是具本请旨。
第二日司徒尧见到了奏折,便诏问贾敬何职。礼部代奏:“系进士出身,祖职已荫其子贾珍。贾敬因年迈多疾,常养静于都城之外玄真观。今因疾殁于寺中,其子珍,其孙蓉,现乞假归殓。”
司徒尧闻言沉吟了一番,下额外恩旨曰:“贾敬虽白衣无功于国,念彼祖父之功,追赐五品之职。令其子孙扶柩由北下之门进都,入彼私第殡殓。任子孙尽丧礼毕扶柩回籍外,着光禄寺按上例赐祭。朝中由王公以下准其祭吊。钦此。”
此道旨意一出,不但贾府众人谢恩,连朝中所有大臣皆称颂不绝。也让贾府声望在去年冬天跌入了谷底之后,竟又神奇地出现了一个小小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