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调兵遣将,组织营中精锐兵卒和营中敢死罪囚,换了衣妆来快活林客栈中投宿,约定若那张团练有什么阴谋诡计,便以竹哨声为号,大家一齐发作。
这支伏兵,以安平寨牢城营中的罪囚为主。这些**都是江湖上犯了事的亡命之徒,个个都是吃秤砣屙铁水的喋血汉子,老管营昨夜一许好处,都哄然应诺了,此时虽然人数较张团练那边为少,但这些江湖汉子个个都是不要命的,真打起来,一个能对付朝廷的那些草包兵丁三个。
张府管家见自家反倒被包了饺子,色厉内荏地叫了起来:“你们想干什么?杀官造反吗?”
突听一声长笑,一**步排众而出:“官在哪里?哪里有官?你们这些鼠辈,哪一个是官身了?”
众人看时,却见此人手提一柄雪亮的弯刀,看着张府管家和他身边一众走狗嘿嘿冷笑,正是老管营亲自接应来了。
张府管家一见施老管营,立时哑口无声,毕竟人家才是真正的官,自己这堆人里,张团练早飞马跑了,现在连一个镇得住场面的都没有。
走狗们士气顿挫。老管营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向擂台上的西门庆一拱手:“西门贤侄,你果然是神机妙算啊!若不是你事先定计,愚男今日,非吃小人暗算不可!”
河南群豪听了恍然大悟,原来三奇公子还是文武全才,真乃杨家将和八贤王合在一起的人物。众人心悦诚服之下,都是轰雷般的喝彩。
看着擂台上抱拳答谢彩声的西门庆,矍铄老翁颔首道:“心思缜密,料敌机先,好一个三奇公子!了不起!”
飞儿拍手道:“师傅,今天可是你第二次开口称赞同一个人啦!”
老翁点头:“此人气度,见微知著,真国士也!”
飞儿听了,再次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上的西门庆,大眼睛一转一转,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飞儿心思转动的时候,那张府管家也在暗中思忖:“姓施的一家早有防范,看来想要夺这快活林,是难如登天!砂锅子捣蒜,就是这一锤子买卖!今天索性将这快活林砸得稀烂,也替俺家大人出一口心中恶气,便惹出事来,自有知府大人和都监大人出面!”
主意拿定,张府管家大叫一声:“小的们,都给我预备了!”张团练麾下军健乱哄哄答应一声,凶威陡盛!
老管营面上变色,戟指着他骂道:“贼厮鸟!你丧心病狂,当真要让生灵涂炭不成?”
说到打,老管营丝毫不惧,自家手底下一群铜帮铁底儿的好汉,视这些吃着空饷久无训练的官兵如草芥。但若混乱一起,玉石俱焚之下,快活林里这些无辜的路人百姓,必然要遭池鱼之殃,那时就算打胜了,又让人心里怎生过意得去?
张府管家缩在人群中,狞笑道:“打!给我打!都打烂了,老爷自赏你们!”走狗们一声喝,哨棒如密林般扬起。这正是:
自古城狐爱社鼠,从来英雄恨奸邪。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