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这个地儿。
但他也没想太多,这种事情最是常见不过,心生怜悯完全没用。上一世自己哪里有心情怜悯李然,自己的事情就够自己愁苦的了。
拿了科里一个切开包,周从文又把昨天手术剩下的线装起来。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周从文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市场准备买块肉。
路过春晓体彩店的时候周从文看见一堆老爷们坐在门口大声聊着天。隐约能听到他们说的是即将开幕的世界杯,争论着澳门的盘口和体彩的惨无人道。
王志泉顶着油腻油腻的半秃顶坐在地上抽着烟,正说得口水四溅,根本没看见周从文。
2002年很多人吃空晌,王志泉这种经常性旷工的人很常见。周从文没理会他,背着手迈弓着腰,去市场买了两斤带皮的肉。
回到家之后周从文像是对待大体老师一样严谨中略带恭敬的把肉放到书桌的菜板上。
他站在书桌前,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
之前略带一点老气的身影消失不见,宛如一名绝世剑客面对死斗,整个人锋利如剑。剑光没有外溢,收敛含蓄之中带着横扫天下的信心。
周从文戴上无菌手套,专心的给刀柄装上刀片,手指拂过菜板上的肉,动作很缓慢,仿佛在抚摸恋人的手,依依不舍。
时间滴滴答答流逝,渐渐日落西山,火红的光把周从文的身影拉长,落在地上、墙上。
……
……
日子如流水一般平静的流过去。
5月31日,周从文值班。
“沈浪,晚上麻烦你帮我顶一会?”周从文和科室里另外一名医生说道。
“有事?”沈浪问道。
“世界杯开幕,我想看一场比赛。改天请你去萉垟撸串。”周从文也不隐瞒,实话实说。
“行吧。”沈浪笑了笑,“你买了中国队赢?”
“没有,我要是买的话就买中国队输。利滚利,有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比上班挣得多。”
沈浪擂了周从文一拳,认为这句话是开玩笑。
2002年,还真是遍地黄金,光买男足输球都能财富自由,周从文笑着想到。
这时候似乎还有人说米卢是骗子,但却没人想到这就是男足最高光的时刻。而那些声讨米卢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怀念现在的世界杯,怀念男足最巅峰的时刻。
下班后周从文也没着急,沈浪回家吃饭,7点准时来到医院。
周从文之所以刷脸要去看球,并不是他对足球有多爱。一名医生,一名每年工作5000小时的医生是不配有任何爱好的。
因为王志泉给周医生做YD超声检查的事情足足提前了8年,所以周从文担心世界杯出现意外情况。
他有点担心自己的6000多万,没了这笔钱的话自己虽然还会活的很好,但总归不方便。
沈浪来接班,周从文换衣服背着手走出医院,来到春晓彩票店。
一群大老爷们光着膀子拎着哈啤,王志泉也在期间,眼睛里露出像是三天没吃屎的狗看见一泡热气腾腾般的眼神盯着电视机看着开幕式。
“老板,体彩还卖么?”周从文走过去问老板。
“哪场?”
“单场,法国对塞内加尔。”
“卖,不过打印的速度很慢,你别着急,可能比赛完事你的彩票还没打完。”老板看着电视,心不在焉的说道。
“没事。”
“没事?我这里可不退不换,愿赌服输。”
“知道,买2块钱塞内加尔赢。”周从文从兜里摸出来一张五块钱的钞票递给老板。
“……”老板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周从文。
“重在参与,小赌怡情。”周从文笑着说道。
“你这……还真是重在参与。”老板还以为周从文和其他人一样至少要买千八百块钱的彩票,却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只买一张。
啧啧。
“周从文,你个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