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初夏认真的盯着他,“爸,我说的话可能有些冒昧,但是,出发点是为了爸的身体好,要是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还请爸谅解。”
周景平点点头:“好,你说吧。”
“自从小妹走了以后,爸是不是总做恶梦?”
周景平通红的脸一点点的变白,显然,他没意识到儿媳问的会是这个,没有思想准备下,他有点儿不知如何应对。
“爸,为什么不把心里的话告诉大家,你总这样憋着,身体迟早会出问题的。”初夏叹一声,“原教授给您做的检查,他说您有轻度抑郁的倾向,而造成这样的根本原因,就是您长期休息不好导致的。”
“哎!”周景平重重叹一声,苦笑,“现在已经好多了,以前经常整宿整宿的做恶梦,现在,只是偶尔的会梦到娆娆被绑架的事儿,初夏,别告诉你妈和你奶奶,也别告诉小蜜,免得让他们跟着担心。”
“爸,您应该告诉周蜜康的,这么些年了,这是您和他之间的一个结,他的痛苦是流于表面的,而您,却是一直放在心里压着自己。
您或者觉得这样做是对亲人的保护,但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亲人是什么?就是甘苦共担,开心不开心,和别人能说不能说的,都能和亲人说。
也许您说的时候,亲人会一起跟着伤心,但是,却会让双方的感情更增进,会更明确的感知和您之间的血肉之亲。
如果很早以前您让家人知道这些,周蜜康应该不会恨您那么多年,也不会到了现在,表面放下了,心里的结还没解利索。
爸,要是我说的有不对冤枉您的地方,您也别生我的气,我是真的这样想的,不说出来,不尽一份心,我觉得不舒服。”
“好孩子,你是为了爸好,爸怎么能生气?”周景平情绪已经平稳下来,就冲她笑,“你让爸想想,好不好?”
初夏就笑着点点头:“好,爸,有些时候,说,也是对亲人的一种亲近。”
“小小年纪,懂得的还真是不少。”周景平笑着摇摇头,“看来,还真不能把你当孩子看待。”
“是吧?”初夏得瑟的笑着,“爸也觉得我成熟懂事儿了,是吧?”
周景平哑然失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爸,您身体没什么事儿,但是需要调理一下,西药伤身体比较厉害,原教授去找中医科的马老了,他说过您醒了让我陪您过去,要不,咱们现在就去?”
“行。”周景平不再推拒,痛快的应一声,翻身下床。
初夏惊的一把扶住他:“爸,这又不是打仗,您能不能慢点儿?刚才有没有晕的感觉?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没有没有……”周景平笑着摆摆手,“爸没那么娇气,走吧。”
爷俩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一男一女走过来,看到初夏穿着白大褂,男人笑着问道:“同志,请问外科怎么走?”
“前面左转就是。”打量俩人两眼,初夏疑惑的道,“伤哪儿了?”
“我走着走着,有个同志骑个车子把俺撞到了,当时头挺疼,这会儿也没什么了,我说没事儿,他非要来看看,我还急着去买菜呢。”女人边说边拿手绢抹了抹流出来的鼻清。
留意到她的动作,初夏瞳孔猛的一缩,继而,看向周景平:“爸,你自己去中医科,我把这位同志送到荆哲那儿去,一会儿我过去找您,好不好?”
“行,你去吧。”周景平有些疑惑的打量着一男一女,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事儿啊……
“上来躺着,快!”初夏拖过旁边一的个手术床,让女人上去。
“小同志,你这是干什么?”女人的脸虎了起来,“就算是医院,也不能这样咒人,我又不是得了大病,你让我上这上面来,多膈应人?都快过年了,哪有你这样办事儿的?”女人说着转身往外走,“我没事儿,不检查了,我得赶紧买菜去。”
“拉住她!”初夏看向男人,“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拉住!”
“啊?”男人愣一愣,回身扯住女人,“巧竹,这位医生这么着急,也是为了咱们好,检查检查再走还放心,别拗了。”
“你是不是巴望着我早死?快过年了,非让我上趟医院你才舒服?”女人气得用力掰男人的手指,“我说不用检查就不用检查!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要不,我就不让那个撞了我的人走了。”
男人就有些犹豫不决的看向初夏,不知怎么办才好,他刚才是听妻子说头痛,怕出事儿,才一定拉着妻子进来的,不过看妻子现在的精神头儿,应该没事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