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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岳肃仍是盯着岳敬,见他半天都不作答,立刻便火了,大声喝道:“岳敬,事到如今,你不承认吗?那你说说,本官说的这些,可是事实?如果有虚,那真相又是如何呢?”
“我……我不知道……”到了这个份上,岳肃已经将一切全都说了出来,岳敬是无言以对,没有办法,只好来个不知道。
“你不知道?公堂之上,岂是你不知道就不知道的!此时此刻,你若是还敢信口雌黄,托词抵赖,就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了!来人啊!上夹棍!”
岳肃一声令下,马上有护卫递上夹棍,金蝉将岳敬的双腿拉起,铁虬和那护卫将结棍套到岳敬的双腿之上,紧跟着二人用力一扯。
随后,就听“嘎”地一声,岳敬是疼得当场昏了过去。
“将他泼醒!”
岳肃喊了一声,立刻有人端来凉水,泼到岳敬的头上,岳敬打了个激灵,睁眼双眼,眼睛刚一睁开,伴随着的就是惨叫之声。“啊…疼杀我也……”
夹棍这东西,夹得是骨头,刚开始的那一下,疼得就厉害,足以令人昏倒。可当你醒来,那个疼便深入骨髓,让你忍都忍不住。别说是岳敬这样的了,即便是一些江洋大盗,杀人不眨眼之徒,碰到夹棍,也得老实招认。
“岳敬,你若仍不如实招认的话,县衙还有别的刑罚,本官都让你尝上一遍!”岳肃大声说道。
这一个夹棍下来,岳敬都已经宁可死了,哪里还敢再尝试其他酷刑,当下再不隐瞒,老实说道:“大人所言全部属实。”
“哼!”岳肃冷哼一声,说道:“那你现在该将斩龙帮的事情说上一说了吧。你是如何与南宫朔合谋,谋害本官的?现在他又在何地?你们二人平常是如何联系的呀?”
“郭家地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那个人也没和我细说,只告诉让我到客栈找国舅爷,诬陷……诬陷大人……杀我等灭口……至于说他现在何地,我们怎么联系……我……”岳敬越往后说,声音越小,仿佛是有什么不敢说的。
不过岳肃是干什么的,两辈子加在一起,审过的犯人无数,光靠察言观色,就能得出对方是否撒谎。看到岳敬的神色,岳肃呵呵笑了起来,说道:“照你这么说,南宫朔在什么地方,你们如何联系,你是知道的了。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现在如实招认,也免受皮肉之苦,若仍矢口抵赖,本官会怎么做,你也能猜得到!”
劝犯人开口,也是要讲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的,像岳敬这样的罪行,死上三个来回也都是轻的,岳肃当然不会说法外施恩的言辞。因为,这没法施恩,想要减刑,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岳肃只能告诉他,要想少受苦,就赶紧招了,否则就让你尝尝酷刑的厉害。
岳敬都受了两次刑了,现在屁股和腿,那是疼入骨髓,哪里还敢尝试。只好说道:“那个人藏在什么地方,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进城之时,他带我来到向阳胡同里的一家小酒馆,那家酒馆的名字叫作迎风醉。当时,他和里面的伙计说了两句话,便自行进了后面,没过一会,则出来一个大汉,说奉命带我去国舅爷所在的客栈。”
听了这话,岳肃点了点头,说道:“算你老实。童胄,他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和浩然现在立刻带人,前往向阳胡同的迎风醉酒馆,将酒馆查封,里面的人,全部提押到堂。”
“属下遵命!”
童胄和厉浩然答应一声,马上点了十名护卫,五十名兵丁,前往岳敬所说的酒馆。
向阳胡同在什么地方,童胄和厉浩然虽然不清楚,但是那些兵丁都是本地人,如何不知在哪。有他们引路,一会便来到向阳胡同,进到胡同,很快就找到岳敬所说的那家迎风醉酒馆。然而当他们进去之后,却发现酒馆之内已是人去楼空,连个人影都没有。
众人在里面搜了一翻,结果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童胄只能先将酒馆封了,留士兵看守,随后带人返回县衙。
回到堂上,童胄如实复命,岳肃点了点头,让他们退下。通过这件事,岳肃已然可以证明,岳敬所言确实属实,定是南宫朔听说自己在县衙提审岳敬,这才闻风而遁。
岳肃略一思量,看向岳敬,说道:“现在迎风醉酒馆里的人已经逃了,本官再来问你,你以往是如何与南宫朔联系的呀?可有什么接头的地方,又或者是信号什么的?还有,斩龙帮在城内的窝点,肯定不止这一个,你还知道哪个?你往常抢来的店铺,可有送与南宫朔的呀?”
“我……我以往并没有和他联系过……都是、都是他来找我……至于信号什么的,更是没有。那些霸占来的店铺,他也没有向我讨要过。”岳敬后面的话,倒是比较连贯,可前面说的话,明显有些吞吐,像是在隐瞒什么。
岳肃是何等人物,怎会听不出来,一察觉岳敬语中有异,岳肃立即问道:“岳敬,到了这时,你还想跟本官隐瞒什么吗?你说你没有主动和南宫朔联系过,那大前天晚上,你又为何会跑到郭家宅院,那里的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还有,郭家宅院,一向被称为鬼宅,即便是刘善等人,闻听都色变,你怎么就有胆子前去呢?”
“我……我……”岳敬有一次被岳肃给问住了。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本官!”岳肃说着,一拍桌案,大声喝道:“来人啊,准备火链!”
发现岳敬的声音十分不对,岳肃的精神头一下子就来了,现在斩龙帮的头绪已经断了,能够挖出线索的人,只剩下两个。一个是岳敬,另一个便是岳瑾中。岳瑾中现在还没提审,不过岳肃断定,岳瑾中也不会太多,问出处多少有用的消息。至于说岳敬,岳肃根本就打算从他这里问出斩龙帮的消息,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嘴一问。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岳敬在作答时的表现,实在太过紧张,一听就知道有问题。而且,似乎岳敬隐瞒的事,还十分重要。
火链已经算是地方衙门里最重的刑罚,岳肃一声吩咐,随即有护卫前去准备。将火盆端上,将铁链放在火上烧烤。
岳敬见岳肃的嗓门提高,是心头更骇,连忙说道:“我……我没隐瞒什么……我知道的……都说了……”
“都说了?”岳肃冷笑一声,说道:“我看未必吧。抬起头来,看着本官的眼睛!”
“是、是……”岳敬现在是趴在地上,他缓缓抬起头来,朝上望去,不光他的目光,始终出于逃避,不敢正视岳肃。
岳肃看的清楚,再次厉声喝道:“你现在看着本官作答,你是如何知道,郭家的鬼宅是有人装神弄鬼,是不是你和南宫朔狼狈为歼,已然加入了斩龙帮?”
“没、没有……”岳敬连忙答道。
“那你说,你是怎么知道郭家并非鬼宅,又去那里找过南宫朔几次,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是他找你做事,还是你找他做事?”岳肃厉声问道。
“我、我……我没去……找过他……更没有找他做过什么事……”这一次的回答,岳敬明显十分心虚,目光一个劲地往别处瞟,根本不敢不看岳肃。
“岳敬,你当本官是三岁孩童吗?你望着本官的眼睛,重新作答!”岳肃说完,狠狠地一摔惊堂木。“啪!”
“我……”当岳敬望向岳肃的眼睛,吓得小心肝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哪里还能说的出话来。
这个时候,火链已经烤的差不多了,护卫见铁链红了,也不用吩咐,就将火链摆在阶下。
岳肃看了火链一眼,又看了一眼岳敬,沉声说道:“岳敬,别说本官不给你机会,你现在如实作答还则罢了,若是再不实言相告,休怪本官对你用极刑了!斩龙帮一案,事关国家社稷,别说你已犯下必死之罪,哪怕你过往无罪,一旦牵连,就算将你活活打死在堂上,也无人能说出半个不字!本官现在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招还是不招?”
“我……我……”岳敬见岳肃的眼睛都红了,哪里敢实言,战战兢兢,浑身一个劲地哆嗦,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来人啊!把他给我架上火链!”见岳敬还是不招,岳肃也不再与他废话,直接下了死令。
“是,大人!”金蝉、铁虬答应一声,立刻将岳敬拉着起来,朝阶下拖去。
来到火链之前,岳敬近距离地瞅了眼红通通的铁锁,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他明白,这是要把自己按到这上面呀。
“我说岳敬,别说咱兄弟没劝你,你犯下的已经是死罪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这要是上去,别说是你,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经受不住,会如实招认。你又何苦受着无妄之灾。”金蝉在旁边说了一边,言罢,便和铁虬将岳敬架到火链之上,只等岳肃一句话,便会将岳敬按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