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面,只有邹义和张嫣两个人,张嫣把信拿了出来,自然不会亲自送到邹义的手上,邹义小心翼翼的上前几步,从张嫣手中把信结果,他也不敢马上观瞧,而是缓缓退后,退到自己原先站着的位置,这才展信观瞧。
邹义仔细地看过信上的内容,虽然有些心惊,但老辣的他,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声色。“太后,这信……老奴已经看过,说岳大人意图造反,且造反动机明确,这个……老奴实在有些不敢苟同……不说岳大人是托孤大臣,但就眼下光凭这一封书信,没有其他证据,也无法定岳大人的罪啊……”
“什么叫没法定他的罪,要不是他见机关败露,又怎会派人刺杀我的哥哥。我哥哥在浙江并无仇家,而且还是微服前去,无人得知,定是他在杭州搜查岳肃罪证时,露了形迹,才被岳肃灭口的!”张嫣忿恨地大声说道。
“太后,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不能派人去杭州擒拿岳大人了,如果这样,岂不是逼岳大人就地造反……”邹义小心地说道。
“他敢!”张嫣眉毛一掀,眼睛瞪了起来。
“太后,有桩事情,您也是知道的,想当年魏忠贤曾假传圣旨,想要陷害岳大人,结果被岳大人识破,当场揭穿是矫诏,还把前去传旨的许显纯狠狠地收拾了一番。要是这一次,他依旧来一个照葫芦画瓢……”
“混账!上次那是魏忠贤、许显纯他们假传圣旨,这一次是真的圣旨,他岳肃难道还真的敢造反不曾!”张嫣大声说道。
“太后……您刚刚不都已经说了,岳大人造反证据确凿,肯定会造反的。怎么还会有敢和不敢这一说。太后您这一派人前去宣旨,岳肃见事迹败露,肯定会杀掉传旨之人,说是矫诏,然后扯旗造反。按信上的内容所示,岳大人现在已经收服闽浙兵马,朝廷不对他动手,他都要剑指南京呢,要是朝廷真的派人拿他,他还不得马上翻脸,派人去攻打浙江。即便攻打浙江失败,他还能退守台湾。然现在南京兵马毫无准备,一旦被岳肃杀个措手不及,怕是整个江南都会陷入岳肃之手,还望太后三思呀……”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见直接劝不了太后,干脆来个反其道而行,就说岳肃想要造反,圣旨一到,便是造反之时,太后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虽说邹义也不能确定,岳肃到底会不会造反,但是他知道一点,现在绝不会下旨捉拿岳肃的时候。
果然,张嫣听了邹义的话后,面容沉了下来,缓缓点了点头,心中暗想,邹义所言确实不错,岳肃既然有心造反,拿他的圣旨一到,他岂会束手就擒,必然是抗旨不遵,说是矫诏,随即扯旗造反,攻打南京。南京万一有失,整个江南半壁江山就没了。要是那样,还不如维持眼前现状。毕竟陕西、山西一带还在和流寇打仗,朝廷已经应接不暇,岳肃这再一闹,整个天下不都乱了。
下旨去擒岳肃不妥,不下旨去擒,张嫣还心有不甘。左右想不出法子,只好求计邹义,“邹义,下旨去擒岳肃,怕他就地反了,可不下旨不擒,哀家又心有不甘。你说该怎么办呢?”
“太后,岳大人总督闽浙之时,几次三番给朝廷送来银子,朝廷现在对付流寇,正是缺钱的时候,他这么做,无疑是雪中送炭。岳大人在朝中也有朋友,朝中的情况,不可能不知道,他若一心真想造反,就应该坐视不理,等待流寇壮大,然后再行起事,万不会做这雪中送炭之举。所以老奴以为,对于岳大人这桩事情,应该慎重对待,不可草率。国舅爷死在杭州,岳大人的奏折,估计很快就会送抵京师,到时太后看看岳大人是怎样说辞,再行定夺才是。”邹义帮着岳肃刨析一番,并来了个缓兵之计。
张嫣也不是糊涂人,刚刚一时被火气冲昏了头脑,现下听了邹义的理姓分析,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冲动了。自己不是普通的民家妇人,而是高高在上的太后,皇帝年幼,天下的担子,都抗灾自己的身上,自己做事,绝不能太过率姓,否则会一失足成千古恨。张嫣微微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对,这件事先等一等,看岳肃会在折子上怎么说吧。”
*******************************************************第二天一早,岳肃的折子就呈了上来,原本朝中的官员并不知道张国舅死了的事,可内阁将奏折一过目,整个燕京城,很快就都知道了,张国舅死在杭州。
岳肃在奏折上写的内容很简单,前文已经介绍。辗转从司礼监送到张嫣手上,张嫣看过之后,瞧了眼站在对面的邹义,问道:“邹义,这份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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