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将军,你的罪行也自己招一下吧。”岳肃望着下面跪着的田秀,冷淡地说道。
刚刚总督崔景荣都已经招了,每年从田秀孝敬多少银子,已然明摆着了。田秀现在想不认都不行,叩头说道:“末将愿招,还望大人能够从轻发落法外施恩。”
岳肃并未发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田秀。田秀哪敢不说,哆哆嗦嗦地说道:“末将确实是虚报兵马数量,吃空额,还有克扣军饷。军饷发下来之时,两成会被总兵米大人先行扣下,到手的银子,除却发给各级将领,下面的士兵,只能拿到四成的军饷,但剩下的那些银子,末将也不敢全吞了,每年都要孝敬总督崔大人……”
田秀也不隐瞒,把自己吃空额,喝兵血的罪行,如实招认。
岳肃听了微微点头,又道:“你所犯得罪行就这些吗?”
“不瞒大人,就这些……”现在的田秀都已经哭了,哽咽地说道。
“我看不止吧,你再想想。”岳肃冷淡地说道。
田秀思考一会,最后叩头说道:“回大人的话,真的再没有了呀。”
“那好,本官就提醒提醒你。你看这个人,你可认识。”岳肃说完,抬起手掌,轻轻派了三下。
“啪!”“啪!”“啪!”……
三声过后,很快从暖阁后面又转出两个人来,最先出来那个,不少人都不认识,因为那是蒋杰。而当众人看到,走在蒋杰后面之人,张家口的将领们,不由得都发出惊讶之声,“啊……”
尤其是田秀,吓得登时打了个哆嗦,“你……你……”
跟在蒋杰后面那位,不是别人,正是司马乔禹。蒋杰与司马乔禹现在岳肃面前躬身施礼,岳肃点了点头,先让蒋杰退到一边,然后指着司马乔禹说道:“田秀,这个人你可认识。”
“末将认得,他是……我张家口游击将军司马乔禹……”田秀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认得就好。本官现在问你,在鞑子攻打张家口之前,可是被你关入大牢?”岳肃淡淡地问道。
“是……”这事整个张家口的将领都知道,由不得田秀不承认。
“他是因何被你关入大牢的呀?”岳肃再次问道。
“是因为……是因为……”田秀关押司马乔禹之后,对张家口将士的解释是司马乔禹通敌,具体证据,他也没有拿出来,只是说怀疑,等到后来鞑子攻入张家口,守军逃走,返回来之后,司马乔禹已经不见踪影,声不见人、死不见尸。田秀趁机对外宣称,司马乔禹很可能是被鞑子救走了。反正看不到你的人,也没有你的尸体,随我怎么说。
眼下司马乔禹出现了,又是岳大人一起出现的,田秀都有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圆了。想了老半天,田秀终于说道:“回大人的话,末将之所以关押司马乔禹,实在也是无奈之举。”
“怎么还成无奈之举了?”岳肃冷淡地问道。
“是这样的,在鞑子快要打到张家口之时,司马乔禹到我府上商议军情,他建议要把张家口南北两门都封死,跟鞑子做殊死一搏。而末将以为,若封死北门,一旦鞑子破关而入,我军将无路可逃,势必全军覆没。鞑子骁勇,自从大同入关,便横冲直撞,破城无数,所向披靡,区区张家口怎能抵挡,尤其是张家口的兵马,因为末将吃空额的缘故,只有七千余人,并没有那所谓的一万五千人。以七千人去抵挡数万鞑子,无疑是螳臂当车,末将不想让下面的弟兄全部牺牲,希望能够留下有用之躯,继续报效朝廷,守御边镇。张家口能守住就守住,要是守不住,也能有条后路。最后事实也证明,末将的想法是正确的,鞑子驱民攻城,我军无法抵抗,撤退之时,还留下大部兵马。末将当时,也没打算将司马将军关押,可他咄咄逼人,甚至口出不逊,末将才不得已,先行将他关押。还请大人明鉴。”
田秀解释倒是不错,而他的话才刚刚说完,司马乔禹就指着田秀破口大骂,“胡说八道!田秀,你可真是厚颜无耻,自己打算临阵脱逃,反而说是为了城里的弟兄。说什么迫不得已将我关押,那我问你,我被关押之后,你为什么派田喜来刺杀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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