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琝自己不方便说,又被女儿缠不过,气恨之下,就给女儿面授了机宜,沈璇揪着机会,跑到祖母面前诉苦去了。
武侯府的嫡长孙女,身上戴的还没有一个妾室的首饰体面,拿出去说岂不是一个大笑话?何况沈璇也要议亲了,小姑娘家家的本就爱美,总不能让自己这嫡孙女儿寒酸了去。
尚夫人拿了两样自己以前的首饰出来送给沈璇,又叫来儿子宛转劝了一回,银子不要只花到屋里头那几个女人身上,如今儿女都大了,眼看着要议亲了,结好亲事,以后才是沈家的助力,对儿女可不能轻忽了。
沈昀虽然解释了自己只不过给新姨娘送了两三百两银子的头面而已,并不值当多少银子,见母亲和女儿都明显不信,也怕再受这些歪缠麻烦,索性从自己的私账又取了两百两银子出来,送女儿去打几样新首饰。
沈璇顿时破涕为笑,拿了祖母送的首饰和父亲给的银票回来,转身就跟母亲要求想去宝光楼。
反正丈夫那私账自己也到不了手,给女儿花用总比丈夫时不时地拿去补贴那些狐媚子要好,何况很快有几家府的菊花宴要办了,女儿确实也要置几样新首饰打扮了;田琝点头就同意了。
听闻大姑娘高高兴兴地带了婆子丫环几个人去宝光楼了,新姨娘不由鄙夷一笑。
什么武侯府的嫡长孙女,到底是武勋之家教养出来的,就这眼皮子浅的,说出去都是丢人。
还是自己有眼光,答应了远房姑母的要求。家里送她们几个嫡庶女儿过来走亲戚,本来就是存着攀几家姻亲的想法,她这样的身份,想当人家正头娘子,估计能找的人家比自己家里还差。
她可不乐意再过两个姐妹挤一间房的日子。姨娘又怎么了,她是正经人家出身,贵妾之礼抬进门,大妇也不能平白作贱了去。
大爷虽然年过三旬,可胜在他可以承袭武侯的爵位,就是降等,那也是一个伯爵,何况大爷身上还有五城兵马司的实职呢,跟了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锦衣美食是尽够了。
何况姑母也是个守信的,前头见她做成了事,后头果然就拿了两千两银子、几套上好的首饰还有不少好衣料给她做嫁妆!去年她那嫡姐出嫁,八抬嫁妆都是虚了一半,还尽是些过时的料子放里面充门面。
这样丰厚的嫁妆,让她往哪儿寻去,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现在的日子,可比她原来过得好到哪儿去了。而且她进来又做成了这件事,远房姑母那里还答应过,会再给她些好东西的……
不过小半晌,田琝刚理完事,坐在花轩里小憩,就见沈璇不等丫环通报,就哭丧着脸冲了进来,伏在她身上哭起来:“母亲……”
“这是怎么了?”田琝心头一惊,连忙看向紧跟着进来的女儿的奶嬷嬷韩嬷嬷。
韩嬷嬷脸色一片发白,扑通跪下禀报:“太太,大姑娘今儿在宝光楼挑选首饰的时候,不小心失手摔坏了一支翡翠簪子……”
田琝立时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还在抽泣的女儿的肩头:“不过摔坏他家一支翡翠簪子而已,我们赔就是了,哭成这样做什么?”
沈璇眼泪还在不要钱地往下掉,心里后悔不迭,她不过是听两位小姐说悄悄话,说那支翡翠簪子是全京都最精美的,一定要照那支翡翠簪子的样式打一支簪子出来,哪怕质料差些,戴着也绝对好看。
沈璇心里一时好奇,非拦住捧了锦盒要收回去的伙计,让人拿给她看,结果拿在手上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上一滑,那支翡翠簪子就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截……她真是不知道怎么会摔了那翡翠簪子的,早知道就不逼着人拿过来给她看了!
韩嬷嬷听太太说得轻松,哭丧了一张脸:“太太,那支翡翠簪子是极难得的龙石种蓝翡翠,宝光楼张大匠师亲手打制了两个月才做出来的……”
“什么?”田琝哐的一声把手肘边的茶盏给撞倒了,盖碗骨碌一滚,砰地摔在地上砸成了几瓣。
她虽然没见过,却也是听说过的,龙石种是翡翠中的极品,质地如丝绸般光滑细腻,水头饱满充盈,荧光四射,确实非常稀少和罕见。
光是这么一块龙石种蓝翡翠坯料,定是价值不菲,何况还是宝光楼张大匠师亲手打制的成品,那手工上的价钱也不会比那块坯料差了。
可这还不算,韩嬷嬷继续煞白着脸爆了劲料:“宝光楼说,那支翡翠簪子是吏部严尚书府上自个儿寻来的一块好坯料,放在宝光楼打制了,要在下月献给太子妃殿下做寿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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