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银面依旧不语,只招招凶狠地袭向洺玥,如战狼一般专注攻击敌人。
因为不确定对方的身份,所以洺玥不想伤了他,只一味躲闪,从银面人的招式上判断是否有寒弦武功的痕迹。
银面人虽不知洺玥为何只守不攻,但出手时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他只使用杀招攻向对方的要害,丝毫不用担心自己门户大开,不过他的武功不如洺玥,见过了几十招后仍伤不到对方,便扔出十枚飞刀暗器,五枚飞向江徵歆,五枚飞向洺玥。
他是在试探——这个丫头对对方来说有多重要。
见洺玥先是拦住了飞向江徵歆的暗器,然后才挡下自己的,银面人心中便有了算计,他将十余枚飞镖接连使出,与此同时长刀也刺向了洺玥,如若洺玥闪身避开,那江徵歆势必会受伤,如果他选择为江徵歆挡住暗器,那定会挨上这一刀。
在这么多攻势下,任何一个武功高手都无法同时保全两个人,所以这只是一个选择题。
洺玥虽然看出了银面人的意图,但他也已经无法阻拦,只能在瞬间做出抉择。
于是利刃穿胸,洺玥受了这一刀。
“小玥——”江徵歆发出了惊呼。
她万万没想到洺玥会为救自己而生挨下那刀。
思绪乱了,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更加看不懂洺玥了。
见对方受伤,银面人大喜,还欲施力将刀插得更深,但洺玥已不可能再让对方得逞。
他本可挥掌将银面人震开,却因不想伤了对方,手便拍在了插在左侧胸口的那把钢刀之上。
“铮——”的一声嗡鸣,长刀断成了两截。
银面人握住刀柄的手只感到微微发麻,而洺玥的胸口却是阵阵剧痛。
鲜血涌上喉咙,被他强压了下去。
洺玥的这个举动让银面人有些失神,他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何这样做,不要命了吗?
江徵歆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揪痛不已,她想上前去看洺玥的伤势,但洺玥抬手阻止了她。
那只修匀好看的手没有放下,而是继续上移,在江徵歆的眼前停下,隔空挡住了她的视线,然后洺玥用左手攥住胸口那只断刀,用力拔出了它。
一瞬间鲜血狂涌,滴溅在洁白的雪地上,开出了许多凄美的花朵。
为了不让江徵歆看到,洺玥将血淋淋的刀身远远扔在一旁。
仿佛待它没入积雪中后,他受的伤也能随之隐去一般。
胸口的剧痛令洺玥的手臂有些脱力,他勉强用颤抖的左手为自己点住止血的穴道,然后放下了为江徵歆挡住视线的右手。
而这时,银面人已将一管信号发射到了空中,鸣响和火光在空中持续着……
洺玥知北境是古焱教的势力范围,不久便会有收到信号的教徒赶来,而以他现在的伤势不一定能护得住江徵歆,即便很想知道银面人的身份,也已经没有时间追问了,他还要把江徵歆安全的送回去。
于是洺玥迅速欺身上前点住了银面人的穴道,声音轻且温和的对他道:“等会你的同伴就要来了,所以你不会冻死在这里。如果我还能活着,会再回来找你的。你,保重。”
说完,他看了银面人最后一眼,然后带江徵歆纵马离去了。
……
因为二人同乘一骑,江徵歆坐在前面,所以看不见洺玥的伤势。
她忍不住担心,开口问道:“你的伤……”
“无事。”洺玥淡淡答道。
其实江徵歆知道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答案,但想到白衣上的血、雪地上的血,都是那么的鲜艳刺目,而这一切又都是因为她,心中便止不住的愧疚,和心疼……
沉默了一会,她还想说什么,却陡然感到心痛如绞,再难开口。
她知是银面人催动了血蛊,但没有发声,只默默忍着,因为不想洺玥再回去涉险,以他现在的伤势最好赶快与寒弦宫的人汇合,及时疗伤。
但洺玥心细如发,发现了江徵歆的异样,关切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