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早该上路了,大家都在等你。”周二福见她醒来便要出去。
“磷哥哥呢?”祝磷来了后,都是他喊她起床的,还会帮她梳头,今天怎的不见他人?
“刚才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村子,被磷哥儿捉住了,现在他正在审那人。”周二福也急着要去看看,顺便告诉祝磷星星醒了。
说到这个周二福自己也纳闷,看着星星和祝磷黏糊糊的,他总是冒酸味,但一旦祝磷不在星星身边了,星星要找他,周二福又下意识想赶紧把祝磷寻过来。
“我这算什么,理所当然觉得祝磷就该在星星身边?我到底怎么想的,星星是我妹妹才对啊。”周二福一边自我怀疑,一边去找祝磷。
审人的堂屋已经没了屋顶,就这样顶着清晨的日头审人,祝磷坐在一张长凳上冷漠的瞪着地上跪着的年轻男子。
这人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着大众脸,皮肤晒得很黑,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粗布麻衣,一双手极其粗糙,长着许多老茧,大拇指甚至是裂开的。
“……就是这样的,村里死了太多人,我们剩下的人不敢再待下去,就离开了,这次回来是我爹临终前告诉我,我那老屋子也就是我爹以前睡的那个屋子的床底下,埋了一个陶罐,陶罐里有他攒的十两银子,和一贯钱。”
这年轻男子说他叫童平平,这个村子就是童家村,前两年发了涝灾,涝灾过后没多久很多人肚子突然都大了起来,然后没过几个月就会死去。
当时村里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道是涝灾过后导致的瘟疫,村里的人越死越多,后来有人就逃灾去了,但还有一部分人不愿离开。
童平平一家很幸运没得那病,但当时他也不知道是咋回事,直到后来村里突然来了两个黑衣人,黑衣人还带了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娃。
一开始他们用披风盖着小女娃不让外人看见,村里人也不知道他们披风下盖住的是什么,他们在村里住了三天,第三天的时候不知怎的村里一个汉子与黑衣人起了冲突。
黑衣人二话不说一刀劈了那汉子,那汉子也是得了大肚病,那黑衣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当时一刀划在了那人的大肚上,刀锋锐利无比,瞬间把那人的肚子给剖开了。
男人的惨叫声引来了不少村民,当时童平平站在人群后面也看见了这一幕,和其他人只顾着惊吓不同,他注意到了一个非常恶心且恐怖的事情。
那男人被【剖】开的腹部内里,已经全部腐烂,内里的东西都被什么吞噬了,还散发着阵阵恶臭,童平平当时惊骇的盯着那人残缺的腹部没敢眨眼。
然后发现那腐水中有虫子蠕*动伸*缩,那玩意不就是经常能在水田里水沟里以及水井和小溪里经常能看见的吸血虫?
他们下水田的时候,有过被这种虫子咬住吸食鲜血的经历,知道这种虫子会吸血,不过只要及时拔出来,是没事的。
当时童平平脑子嗡嗡的,他努力平息着心底的寒意,他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村里人平时爱喝生水,村民在喝生水的时候,估计是把吸血虫的虫卵喝入腹了。
童平平一家不喝生水,是因为他爹身子骨差,郎中叮嘱说不能喝生水,生水寒气重,让他爹要喝烧开的水,他爹照做了,然后身子骨果然比以前好了许多。
于是童老爹坚信喝烧开后的水对身体有好处,就要求家里人全都不准喝生水,要跟着他一样喝烧开的水,家里拗不过老头子,就由着他了,后来渐渐就习惯了水要烧开了再喝。
看来他爹是英明的,救了他们一家子的命,可惜这会儿他老人家已经过逝了。
祝磷听完童平平的长篇大论,面上神色平平,显然对于童家村的过往并不感兴趣,让二福四福押着人去他家挖陶罐,不多时三人便挖了陶罐回来。
陶罐里的确有十两银子和一贯钱。
“这么多钱当时为何没带走,要现在才回来取?”祝磷嗓音清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