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甘洛看着她,一碰她的肩膀,疼的抽搐,小心拉开她掩着的长袖,一条长长的鞭痕红肿发紫,见她不吭声压着嗓子质问:“是不是他?你倒是说话啊。”
“摔……摔的。”
小梅一把拉下衣袖,咬着牙低头不看她,转过身背对周璟睿和邓阳辉,有些发抖。
甘洛揽过小梅,用身子挡着她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阳辉哥,下次我再帮你。”
“周璟睿,你先回去吧。”
“好,下次再来找你玩儿”邓阳辉语罢,将竹象分成三份,给甘洛留了一份,一份塞到周璟睿手里,他缩手不打算接,却不想对方抓起一把直接塞到他衣兜里。
“……”周璟睿嘴角一抽,用力一拍邓阳辉肩膀,“谢了!”
两人对视,收拾好东西起身,看向地上揽着小梅的甘洛:“有需要就说。”
“好。”
“跟我进屋。”甘洛扶着胡梅进屋,没有再问,拿了碘伏和棉签帮她处理伤口。
“我先用酒精消毒,你忍着点儿。”
甘洛仔细查看她的伤势,额头淤青边际沁血,痕迹青紫泛肿,发际线边沿擦破了一道口子,血迹混着头发结成了团块,多半是撞在了桌角一类的地方。
手臂上的伤边际规整,伤呈长条状,皮带一类的物件儿抽打才会形成的伤口。
见胡梅一声不吭,甘洛垂眸,拿着棉签轻轻擦拭,“先将就着处理一下,我待会儿去弄点消炎的。”
“小洛,今晚能不能让我住你这里?”
“可以。”甘洛点头,一手轻轻扒开胡梅额头的头发,伤口的血还未干透,吸了一口气忍住怒气,起身去烧热水。
“小洛,谢谢。”
胡梅看着甘洛朝着厨房去,蜷在沙发里将自己抱紧,将头埋进膝盖,手臂和额头上火辣辣的痛还没有褪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是第几次了?”甘洛在厨房到水,架子上的盆子碰落摔的咣当一响。
铁盆撞击地面的颤音刺耳。
两人沉默,屋子在颤音中归于死寂。
水龙头的水冲洗掉手上的血渍,甘洛双手撑着灶台。
“我没懂你意思。”胡梅手心出汗,抬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脚步声一步步靠近,胡梅将自己抱的越紧。
“为什么不报警?”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的话。甘洛居高临下盯着她,“这一次你逃了!下一次呢!”
“甘洛!”胡梅抬头看着她,眼泪决堤,双手扣着膝盖咬牙。
“他是我爸爸。我不可以。”
甘洛怒火腾起,“可他是混蛋!”
“甘洛!他是我爸爸!”胡梅声嘶,瞪眼看着面前的人,脸上的血混着泪水衬的脸色煞白。
“报了警,他被抓,我能去哪儿?”胡梅几乎崩溃,双手将自己环抱圈成一团,“我妈不要我,亲戚看热闹,我就他一个亲人,我能怎么办!”
“清醒的时候他很护我,今天他醉酒,把我当成了妈妈,才打的我。”胡梅哽咽,身子在不住颤抖,“他给我说过,他会戒酒的。”
“可是……”甘洛看着满面泪痕浑身是伤的胡梅,双手攥紧,到了嘴边的话卡在喉咙。
“小洛,你不是我。”胡梅打断她的话,抬眸看着她,声音发颤,“你不是我。我的处境,只有忍着。”
甘洛咬牙,仰头看着天花板,憋着的眼泪仍旧忍不住夺眶而出。
迈步上前抱着泣不成声的胡梅,哽咽着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我很怕,我很怕唯一的亲人也不要我。”胡梅颤抖着,“小洛,我好怕。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我很害怕你因为我家里的事情瞧不起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傻子,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以后他再去喝酒,你就偷偷来我这里。”
“嗯。”胡梅点头,抬头抓着甘洛的手,看着她的脸有些重影,“小洛,我有些头晕。”
抬手一碰对方额头,有些发烧,“我扶你去房里先睡会儿。”
“我去买药,一会儿就回来。门关着的,如果有外人敲门你别应。”
“好。”
甘洛安顿好胡梅,套上外套快步出门。
屋外竹子被风吹断的声音此起彼伏,晚间七点,夜色渐近,远处鸡鸣犬叫。
远远听得雷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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