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点出师不利。”
“那也得出。”骆寻发动车子:“这杜小雨要是也自己回来了,我倒是挺高兴的。”
但骆寻这个愿望终究还是落空了。
杜小雨家里,保姆刚打开门,骆寻和迟夏就听到孩子的哭声,以及一道中年男人的呵斥声:“哭哭哭,天天哭,什么时候能消停一会儿,哭坏了嗓子怎么办!”
骆寻和迟夏进去的时候,又见男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抱过孩子放软了声音:“好了好了,不哭了啊,外公给你买玩具,你想要什么外公都给你买,你别哭啦,你哭的外公也难受啊……你妈那个混账……”
刚才抱着孩子的应该就是杜小雨的妈妈,此时看到骆寻和迟夏,她问保姆:“这两位是?”
“警察。”骆寻出示了警官证:“想了解一下关于杜小雨失踪的事。”
“上次来的不是你们啊……”杜小雨妈妈皱着眉,看起来并不是很欢迎他们。
男人把终于有些安静下来的孩子递给保姆,让她把孩子带进房里去,他站了起来,虎着脸:“管他是不是上次的,只要有人管咱们就谢天谢地吧,好了,你去泡两杯茶过来。”
杜小雨妈妈诶了一声,去了厨房。
男人指了指沙发:“坐。”
骆寻和迟夏刚坐下,他又开了口:“这次你们想问什么?都来了十次八次了,我们肺管子都给你们掏出来了,可人呢,这都三个月了,我家孩子连个人影都没有!”
杜小雨妈妈已经端着两杯茶过来了,闻言也接了话:“是啊,这人是死是活,你们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孩子都失踪这么久了,你们……你们一开始说什么成年人不到时间不能立案,后来又说什么一定竭尽全力,你们嘴上说的好,我们到现在连孩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骆寻开口道:“这次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关于杜小雨的前男友沈平,两位有什么能跟我们提供的?”
“沈平?”杜小雨爸爸脸色一变:“怎么,我家小雨失踪,真的跟他有关?”
“关于沈平,我们的同事一开始应该就调查过,我们这次过来,是想问问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目前并不能确定他一定很杜小雨失踪有关。”
迟夏接过了这个话头:“杜先生,杜小雨失踪前,和沈平有过什么联系么?”
杜小雨爸爸沉默着看着迟夏和骆寻,他眉头紧皱,忽的开口:“你们和之前那拨警察,不是一伙的。”
骆寻稍有意外,语气平淡:“您从哪儿看出来我们不是一伙的?”
“我活了五十多年,这双眼睛不是白长的。”
男人眼里的轻蔑一闪而过,很快变成了质问:“是不是有小雨的下落了,是不是跟沈平那个混账有关?”
“其实。”骆寻说:“我们是市局专案组的,这次过来了解……”
“专案组?”男人忽地站了起来,脸色沉沉:“失踪案怎么会跑到什么专案组去?”
骆寻迟疑了几秒,想着要不要直接跟他们说白骨的事情。
杜小雨爸爸倒是又先开口了:“愣着干什么,说啊!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家孩子……”
他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踉跄了两步扶住沙发,眼睛一瞬间充血发红。
骆寻暗自呼了一口气:“现在也并没有证据表明,我们只是上门了解情况,您不要激动。”
“什么没有证据表明?没有证据表明什么?”
男人一把抓住骆寻的衣领,面目骇然:“你是想说小雨可能已经死了,是不是!”
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迟夏下意识就想上去,被骆寻一抬胳膊给挡住了。
“啪!”
女人手中的盘子落在地上,她也猛地明白过来,冲过来撕扯着骆寻的衣服:“什么意思,你们什么意思,我家小雨只是失踪,你们什么意思,你们这是咒她死吗!”
骆寻的胳膊上被她很快抓出了几道明显的抓痕出来。
他心里无奈,终于明白了吕涛为何要说让他们小心点了,这夫妻俩聪明是真聪明,冲动也是真冲动。
脾气暴的他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您最好还是先把人放开。”
迟夏的声音带着警告,她同时上去钳住了杜小雨妈妈的胳膊,不由分说将她扯到了一边。
她又看向杜小雨爸爸,目光冰冷的让那个男人心里一惊,无端地有点紧张了起来。
“我们是警察。”她看到骆寻胳膊上的抓痕,眼眸又是一深:“你们这算袭警。”
杜小雨妈妈有些后怕,却还是强词夺理道:“你们好意思说自己是警察!找不到人就算了,你们还诅咒我们家孩子死!我们怎么你们了就袭警了?”
骆寻目光冷然且平静地盯着杜小雨爸爸:“杜先生,您最好放开我。”
对上他的目光,男人更有些瑟缩了,他咬着牙松开了手:“这次我放过你!”
骆寻轻哼,他蹲下身看了看,在桌子底下找到了刚才掉下去的东西:“从我们进门到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执法记录仪里面,如果我们的行为对你们造成了伤害,你完全可以举报我们,但这个东西,也不会作假。”
迟夏唇角轻翘。
杜小雨父母脸色齐齐发黑。
“你们最好冷静一点,咱们好好聊聊。”骆寻理了理衣领,仿佛没看到胳膊上的抓痕。
几个人就这么对峙而立,杜小雨爸爸粗重地呼吸声显示着他的愤怒和不爽,但他还是率先开口:“好,你说,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
“昨日,我们接到一起报案,有人在山上发现了一具女性白骨。”
骆寻选择了直白的说法:“经过法医检验,我们在失踪人口中发现了五份疑似……”
话还没有说完,骆寻就见面前的男人忽的抓起桌上的热茶朝着他们扔了过来。
他眼眸一紧,来不及多想,一个转身将迟夏护住。
茶杯打在骆寻的肩胛骨上,杯子里还滚烫的茶水,隔着骆寻单薄的衣裳,全部洒在了他的背上。
迟夏身子一震,身体一瞬间积蓄起巨大的愤怒。
骆寻感知到她身体的紧绷和隐忍的爆发力,胳膊一紧将人箍住。
“别冲动。”
他说:“迟夏,散掉你的力,放松,不要冲动,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