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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这么说,齐伟的家属们也没那么激动了,因为再激动闹下去也是于事无补。
保安带着他们去安顿,上次见面的那几位孩子家长看到我身穿警服,脸上的表情复杂了起来。
他们对我说:“你既然是警察,为什么还假装记者来骗我们,我们孩子都丢了,被你们这样骗来骗去很好玩吗?”
“各位大哥大姐,我真的不想骗你们,放心吧,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你们找孩子的,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我尽力解释着。
但是他们却不相信我的空洞之词,换句话说,他们可能是不相信警察的话了吧!
看着孩子家长们绝望而空洞的眼神,我心里在滴血,他们甚至都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许他们觉得我已经不值得他们愤怒了。
我抱着惆怅的心情,离开了建筑公司。
再次来到那片小树林,我还是不死心,一定是什么地方忽略了,一定还有细节我没找到。
今晚,就算不睡觉,我也要再次来到这里,把隐藏在后面的黑幕给揭开。
我不相信刘飞在开玩笑,他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他没必要跟我玩金蝉脱壳之计。
一个人的心机如果真有那么重,那他为何还帮助其他家长找孩子呢?
我走到密林深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这个时候,空气很潮湿,温度也很低,我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摸索着,就像暗夜中的一个野人。
“沙沙沙沙。”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就像是什么野兽在里面,我紧张了起来,连忙开口问:“谁?”
吼!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怪叫,脑袋已经被重物打中了,嗡地一声闷响后,身子扑通一声扑倒在林地间。
这一家伙打得我脑袋昏昏沉沉的,但我还没彻底晕过去。
我猜是用粗木棒打的我。
是什么人会对我突然下黑手?而我身上穿着警服,他看见我穿着警服也敢对我动手,这岂不是公然袭警?
我在林地里滚了两圈后,想站起身来。
但是那个打人的家伙已经逼了上来,就像附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在我站起来之前,他拽着我的右脚脚踝,拖着我就走。
这人个头很高,而且力道也很大,拖我这么个一百二十五公斤的人,竟然用单手就搞定了。
只见他一只手拽着我的脚,一只手把锄头扛在肩上,毫不费力的往树林深处走去。
漆黑的背影,在夜色中看起来像一尊杀神,我扯开脖子惊叫了起来。
我问到:“你是谁,为什么袭击我,是不是刘飞失踪的事情跟你有关?”
没有回答。
他像一个聋子,听不见我讲话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他拖着我,就像拖一袋土豆,粗暴而毫无犹豫之色,草叶树枝在我身体下面噼里啪啦的断去,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背部已经被划伤了。
情急之下,去只好再加一把劲,以求饶的口吻对他说道:“大叔,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是不是打错了人?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对我下死手……对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砰,他把手里的锄头狠狠砸在了林子里的一块青石上,砸得火星子四溅。
那样子像是要提醒我,让我闭上我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看着他手里那把溅着火星的锄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他刚才袭击我的时候不是用木棒,而是用这个锄头砸过来的话,可以想象,现在的我,可能已经脑袋开花,脑.浆流一地了吧?
看得出来,这人并不是成心想弄死我。
通过他刚才砸锄头的表现,我觉得他并不是聋子,他应该听得懂我的话,否则他也不会在我说话的时候怒砸锄头以示愤。
想到这里,为了活下来,我必须做最后的努力。
我想用激将法,于是第三次开口说:“你是胆小鬼吧?只敢从后面偷袭别人,敢不敢回头看我一眼,敢不敢放开我,咱们真刀真枪较量上一番……只要你敢放开我,我可以让你拿着锄头跟我打,如果那样我输了,我会心甘情愿认输,像现在这个样子死得不明不白,我觉得冤枉……”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说话的同时,他的速度越发的快了,在荆棘丛生的树林里,他竟然健步如飞,像一只兔子一样跑得飞快,关键是他还拖着一个人。
被他拖着的人,那可就惨了。
另外一只脚悬空,背部和颈部着地,身上已经不知有多少处被划伤了,已经对方跑得太急,我甚至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看样子今晚要命送于此。
我曾经设想过自己有很多种死法,人在古稀老死病床,血战沙场马革裹尸,或者美人怀里英雄梦断……但是在这荒山野岭,被一个陌生人活活拖死,这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