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后母会消气吗?
万一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活不成了,那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用想着回陆家了。
陆远峰想到自己的病,他已经是陆家的弃子了吗?
阮小满很仔细地听着大夫望闻问切,但她不敢细看陆远峰的脸。
陆远峰也一直背对着阮小满,才不要让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两回了。
大夫却是仔细检查了一下陆远峰的情况,小小年纪心思太重了。
这病才会难以痊愈,大夫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
“病情严重了吗,可我看着是好了些的。”阮小满不解地问。
“你好像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大夫有些好笑地望着阮小满。
“是有点。”阮小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算不算偷师。
如果能够跟着大夫好好学一阵子就好了,她也就没那么心虚了。
望闻问切,她大概是没这个机会的了,阮小满收敛了心神,帮大夫收拾好药箱。
“可惜是个小女娃。”大夫望着阮小满摇了摇头。
阮小满有些不服气,小女娃怎么了,小女娃就不能学医了吗?
但这在别人地盘,她可不敢造次,只好乖乖地送大夫出去。
大夫这回还是开了药方给陆远峰,她则是负责煎药和烧水给陆远峰洗澡。
时辰不早了,阮小满拿着那包用来烧水洗澡的药去大厨房了。
陆远峰则是打开大夫开的另一包药看了看配方。
他也算是自幼和药材打交道了,多少能够看得懂。
这屋子后院还有一个很大的仓库,用来堆放药材的。
多是些清热解毒的药材,但是再多这样的药材也下不了他心里面的那股火气。
憋屈,这感觉一直都有,陆远峰感觉到身上的痒痒的。
是快要好了吗?
这种常人难以忍受的感觉他只是轻轻地闭上眼,静待片刻便过去了。
出了水痘如果忍不住抓破了那可就危险了。
他那个弟弟还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哪里忍得了。
除非有人能够一整天盯着他,不让他抓痒痒。
陆远峰想他也还不至于那么残忍的希望弟弟死。
但是没有人会相信他,所以他被发配到这里了,多么讽刺。
另一边,阮小满烧开了水,又等了一会儿才叫人把开水抬到陆远峰房间里。
药材渣子用袋子装着,泡到水刚刚好才会被拿出来,然后阮小满会让人处理掉药渣子。
在这里干活还有一个好处,她能够认识更多的字。
房间里有一本游记类的书,陆远峰会让她念出来。
她经常念错,但每念错一个字都会被纠正。
阮小满佩服得不得了,他这是把一整本书都背了下来的样子啊。
房间里,陆远峰一边泡着药水,一边让阮小满继续念书给他听。
阮小满便又拿起了书念了起来,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都快要好了,自己是不是就快要离开了?
自己是该厚着脸皮要求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家?
她有点放心不下娘亲和姐姐,还有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