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还有那个如往常一样盯着睡觉的李破星,脸上挂着迷之微笑的际修也是一个难得的正常人。
裴一冰十分痛苦地上完了这门课,铃声一响,就拿着教案逃也似地离开了。
下课铃刺耳,烦的李破星想捂住耳朵,结果一只温凉的手就覆在了他的耳朵上。
李破星现下就算是梦里都带着一种燥郁,也不知道他睡觉的时候到底梦到了什么,大有一种“碰老子的都得死”的嚣张与煞气。
际修的手覆上来的时候,李破星猛地抓住了,似乎准备睁眼就打。
结果李破星一睁眼看见原来是际修,眼底的煞气就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他嘴巴一瘪,语气几乎是委屈:“小修,你怎么才来?”
际修心都要化了,软声软语道:“对不起,我没看见贴……”
“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丧尸分吃了,天哪,丧尸死的时候也忒恶心了,脑浆喷的到处都是……”
际修:“……”
际修面无表情地捏了捏他的脸:“醒醒。”
李破星一边吃着小胖献上来的零食,一边吐槽道:“……牛阳泽也太怂了,老子打他的时候他都不带反抗的。”
际修帮他把一边吃一边掉的碎渣滓清理了:“以后还是尽量不要打人了,注意身体。”
“我知道。”李破星说,“我这次实在是太气了,而且我也没怎么动手,很小心的。”
李破星忽然顿了一下,说:“就是不知道牛阳泽这货会不会报警,这个人可记仇了……”
际修说:“不会。”
李破星:“你怎么这么确定,我觉得有点悬……”
“哥,你别瞎操心了。”际修笑笑。
李破星叹了口气,口气不掩得意:“其实我也觉得可能性不大,小修你都不知道,你别看我好像一直惹事儿,但好像每次都能特别好的把握到那个‘度’,让人害怕又不至于报复,但我有时又觉得是运气加成……”
“嗯。”际修声音带笑,“哥你运气和实力并存。”
际修放学后又去了实验室,听说是晚上才能结束。
李破星本来是准备和章鱼他们去吃饭,但小胖一路上都忧心忡忡的。
“哥。”小胖一脸纠结看,“牛阳泽这个事儿,你就这样放下了啊……”
李破星:“那不然呢?”
小胖皱了皱眉,还是说道:“哥,我原来和牛阳泽一起玩过几场游戏,我记得他说过他爸是律师……”
小胖想到了什么,一脸嫌恶:“我还记得他有次特别得意地说过,他家幼儿园的弟弟回家的路上摔了,破了点皮,结果他爸让幼儿园赔了好几万……”
帝国法律相当不完善,被一部分人嘲讽说,是“在所有小的纠纷上,完全是有钱人的法律”。
因为有钱人才请得起律师。
才能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而且……”小胖看了眼章鱼,道,“章鱼还傻啦吧唧拍照发在了帖子里嘚瑟,现在证据齐全……”
章鱼也没想到这一茬,急红了脸:“我……我也没想那么多……”
小胖说:“哥,我们还是去牛阳泽那里探探口风吧,牛阳泽这人太阴了,和原来那些人不一样,别的人被打了估计会长长记性,牛阳泽被打了,一定想报复回去。”
而且,原来和李破星打架的大多是没什么文化的混混。
那些混混自己都对警察怵得不行,更没可能报案了。
他们被李破星打了,也最多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可能都不会告诉别人这伤的来源,他们觉得丢人。
可牛阳泽不一样。
他有条件,有能力,也有心思做得到到睚眦必报。
李破星愣了一下:“……那行吧,那我们明天去找他?”
小胖摇摇头,打开终端备忘录:“别拖,这种事情拖不得,谁知道还能有什么变动,要不就现在吧,我中午已经问了他在哪个医院,我们可以直接去。”
李破星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感觉繁琐又烦躁。
偏偏小胖和章鱼还一边查资料一边煞有其事的献计。
“……态度不能太软,不能让他知道咱们怕他告我们。”
“也不能太硬,不能把他逼急了。”
“得留有回旋的余地,我们也得跟着进去,这样才能彰显气势,不能怂。”
“大岩你待会儿进去的时候要注意,不要傻笑,威严一定,这样才有震慑力……”
“嘘。”李破星小声说,“快到了,闭嘴。”
a-117病房,李破星调整好心态,一步一步走过去。
走进了,李破星才忽然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声。
“你哥哥是叫牛阳轩吧……听说他是你们家的骄傲?真不巧,那个游戏公司刚好有我们老板的股份,这是际先生的名片。啧……听说你哥哥干的挺好的,可别因为一个不懂事的弟弟失业了。”
“哦,对了,徐律师,你可以向牛先生具体阐述一下,他犯了什么罪,其中有有几个我们可以对他进行起诉。”
李破星愣了愣,他向前走了一步,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
男人身前站着两个穿着西装的人,一个是律师,一个看起来像是助理。
而他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低头把弄着无名指生上的戒指,表情漫不经心的。
似乎病床上那个牛阳泽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等助理和律师说完了,男人才站了起来,他身姿颀长挺拔,整个人都透着说不上来的疏离和冷漠。
他看了眼病床上的牛阳泽,淡淡地说:“你知道你该怎么做了吧。”
牛阳泽:“……知、知道了。”
男人转过身子,却猝不及防地和门外的李破星四目相视。
……
男人僵了一下。
李破星大脑一片懵。
因为这男人赫然是和自己一个户口本上的那个——
又乖又听话,又单纯又不知世故,碰一下就脸红,好像什么坏事都不会做的……
好学生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