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部分是维持贸易秩序的、另一部分是在国内因为参加政变而被清算到边疆的射击军。
汉尼拔找到了在哥萨克中颇有威望的一名大尉,指着还没有完工的一段加增的城墙说道:“前几天,我让哥萨克修城墙,哥萨克们说到了割草的季节了,还说什么等到了马蹄紫兰开花后割草就晚了、马就不吃了。现在你们并不是去割草,为什么让你们修城墙你们就没有时间、而去干这种事就有时间?”
哥萨克大尉咬着自己的小胡子,呲牙一笑,抽出了自己的马刀喊道:“哥萨克的收成,不用犁铧耕不用镰刀割,而是靠马刀和马蹄去耕去割。”
“我们才不会像草原上的土拨鼠一样去挖洞、筑墙。哥萨克的马背,就是最好的城墙。我们可不是筑城居住的霍霍尔!”
说完,再也不理汉尼拔,踢了一下马腹就跑开了。
汉尼拔无可奈何,他管不了,哥萨克们对他也没有丝毫的尊重。
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他听到哥萨克们在后面议论纷纷。
有人说,他在土耳其的时候当过***,给土耳其苏丹玩过屁股。还有人说,彼得皇帝也喜欢这样的事,所以才会让一个黑人当准将,之所以娶一个波兰军鸡当皇后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在彼得堡的上流社会,他是彼得的教子,新生的贵族;在法国的高档沙龙里,他是启蒙学者嘴里的黑色雄鹰。
而在边境的哥萨克嘴里,他就是个在君士坦丁堡卖过臀的黑人、信过绿教的世仇。
汉尼拔看着城外开始整队集结的哥萨克,摇摇头。
心想,也不知道这里的城堡加固工作,什么时候能完成?
不过,自己应该不会在这里太久了。
前几天他收到了一封来自彼得堡的秘密信件,信上告诉汉尼拔,如今真正掌权的缅希科夫正在编造他自己也是“留里克”家族的后裔,暗示自己也有沙皇的宣称权……老贵族们对这位彼得帮的“摄政王”很不满意,正在秘密联络禁卫军。告诉汉尼拔,请不要灰心,很快事情就会有转机的。
看到禁卫军又又又要政变,汉尼拔觉得这俄国真的像是第三罗马了。
本来被流放后还想着继续干一些正事的汉尼拔,在接到这封信后,彻底泄了气。
本来他就是在宫廷里长大的,一点也不喜欢这些野蛮的边疆氛围。加上这些哥萨克粗俗的留言,让他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很不开心。
这里的人除了喝酒和抢劫外,根本不懂那些上流社会所谈论的法的精神、契约、权利;也不喝咖啡;更不喷香水;餐具也不是昂贵的中国瓷器;头上没有发套而是脏兮兮的爬满虱子的发辫;开口也不是优雅的宫廷法语;晚上的娱乐没有舞会……简直是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
看着那些和他格格不入的哥萨克已经整队完成,汉尼拔只是摇摇头。
关上窗子,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继续看洛克的那本。
之前他的确是要整修堡垒,身被流放,处江湖之远仍忧其国。但现在,修堡垒只是消磨流放时间的一种兴趣。
…………
“来了!来了!罗刹人来了!”
离得很远,就能听到隆隆的马蹄声。
骄劳布图站到树上看了一阵,粗略地算了算,来的人还真不少。
这些哥萨克没有傻乎乎的立刻发动冲锋,一些人下了马,在几个军官的命令下开始整队。
另一些人则仍然在马背上,虽是准备发起冲锋。
整队的哥萨克排成了一个标准的横队,他们不需要担心侧翼,只需要最大化地发挥出自己的火力优势。
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名声在外”,这些商队的人为了防备他们做足了准备。
让马匹烦躁的拒马和木鹿在车阵的外面,前面胡乱扔了一些木头,还有一些挖马蹄坑的痕迹。
骑兵不能立刻冲锋,需要一部分哥萨克下马步战,打开前面的拒马、肉搏制造混乱。
作为在草原上玩车阵战术的老手,哥萨克自然也有对付这种简易工事的方法。
两门小炮被架在了队伍的侧面,哥萨克卸下来了几辆马车,其余人在旁边砍树。
很快,几辆马车上装上了一些木料,哥萨克们用布袋装了一些泥土,堆在了车上。
六个哥萨克一组,推动着装满了土包和木料的马车,向前缓缓挪动着。后面各自跟着一些最为壮实的,提着重斧。
剩余整队的哥萨克在开始缓慢向前推进,他们要推进到足够近的射击距离。对射后,靠那两辆堆满土的马车做掩护,让肉搏的好手冲到木鹿和拒马前,随后骑兵就可以发动冲击了。
装满土包的推车,在野战炮众多的大会战中是没有用的。只能用来欺负一下没炮、或者有炮不会用、或者只会死守不会对攻的敌人。对付一下车阵商队,很有效。
轰……轰……
两门小炮终于响了,白色硝烟升腾,进攻正式开始。或者说,顺俄战争,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