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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您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难道是大秦陛下答应放您归国了?!”朴泽也激动起来。
李兆信笑笑:“那倒不是,但秦绍世子一定愿意。”
朴泽神色说不出的古怪。
“秦绍世子固然向高丽示好,但他到底还只是个世子……”
虽说大秦陛下身体大不如前,但要说天下易主,恐怕没个十年也得等上八载,得猴年马月才能轮到那秦绍世子当家做主啊。
李兆信却摇头:“你不懂。”
他望着那渔翁垂钓图,笑得比收到母国来信还开心:“银杏树总会长大,而我们,也终于不用只做砧板上的肉了。”
……
五月的天亮得很早,李兆信穿上朱红色的大秦朝服,亲自往宫里递了折子。
高丽世子虽然是质子,但同样有上达天听的权力。
只不过李兆信的折子基本上都是请安折,偶尔有两篇思念母国的,也从来都是被忽略的那个。但今日不同,他在折子上为秦绍求情了。
皇帝扫了一眼,当即将折子摔到地上,
“蠢货!”
事情闹了近十天,大理寺都满街抓人了,他这个做皇帝的岂能不知,不过是装聋作哑罢了。
这李兆信倒好,公然把事情挑到他面前,简直蠢到家了!
“陛下息怒,老奴看,李世子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周福把折子捡回来呈上。
皇帝眉头一挑:“你是说?”
没错,李兆信若真这么蠢,如何在显贵云集的长安城平安无事地待这么久?
名声不显,也是一种本事。
“来人,召大理寺卿,朕要亲自查问这桩案子!”
周福应是,出门时还远远瞧见侯在廊沿下盛装以待的李兆信。
他使个眼色,身后小太监便主动跑过去:“世子放心,陛下没有怪罪,倒是召见了大理寺的江大人,恐怕要把事闹大。”
李兆信松了口气,朴泽给小太监塞了银子,主仆二人沿着红墙宫道出宫。
“世子,您这么做真的是秦绍世子的意思?”朴泽心里还在打鼓,若是世子会错意,此举可就真得罪了秦绍。
李兆信点头:“放心吧,这一次我们才是刀。”
朴泽脚步一顿。
李兆信这句话让他的心顿时火热起来,一时竟有热泪盈眶的感觉。
多少年了,任人鱼肉。
如今世子跟对了人,终于翻身了吗!
李兆信扭头看他,双手合在腹前,仰头看着天,蓝蓝的日光还有些刺眼,但终究是大秦的天空。
“唯唯诺诺也是死,拼一把也是死,何不拼一把,搏一个回家的机会?”他轻声。
朴泽猛地抬头:“您这个态,表得好。”
当日的朝堂可是一番腥风血雨。
御使参奏秦绍仗势欺人,皇帝便沉着脸,一个好脸色都没给容王。
大理寺能从容王府抓走刘管事,若说没有容王授意,谁信呐?
皇帝冷冰冰地丢下“彻查”两个字,就自个走了,只留下一众朝臣躬身相送。
所有人其实都捏着一把汗。
陛下偏心秦绍世子的事,瞎子都看得出来,如今却闹出这档子事让秦绍名声扫地,那扫得不就是皇帝的脸吗?
现在陛下走了,有人大着胆子偷觑容王。
您倒是表个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