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
白老爷他们若是拿了钱跑路,不救他了,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捞偏的人,哪有什么义气和信用可讲?
走偏门的都是些牛鬼蛇神,做着泯灭良心的坏事,说着信誓旦旦的鬼话。
然而,这种时候,三叔也不敢挣扎,更不敢大叫,要是引来警察,那他们只会一锅熟,对他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
现在,他只能乖乖跟着佛手爷走。
很快,佛手爷便拉着三叔,离开了火车站,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旅馆住下。
而白老爷他们,则乘坐火车,先去了南昌。
车上,众人默默无言。
朱光庆突然弱弱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师父,我看那佛手爷也不能将玉袁怎样,咱们出来捞偏的,求财不求命,佛手爷拿不到钱,最多也就打玉袁一顿,咱们这笔钱,都已经装进口袋里了,哪有再拿出来的道理?要不咱们不去南昌了吧。”
白老爷面色冷漠,瞪着朱光庆:“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抛下玉袁不管?他可是你同一个村的老乡!”
朱光庆见白老爷面色不对,立即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白老爷这时说道:
“到了南昌,我自有办法将玉袁救出来,至于钱,你说得对,已经装进我们的口袋,肯定不会再吐出给佛手那老狐狸!”
“要论布局,佛手那老狐狸,就从来没赢过我,之前没赢过,以后也不可能会赢!等到了南昌,看我怎么给他下个笼子,装死他!”
白老爷面露温怒,很明显,他对佛手爷挟持三叔做人质一事,心中很是不爽。
佛手爷和三叔在车站附近住的旅馆,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床,没有浴室,厕所在外面,是公厕。而且还不便宜,住一晚要两块钱。
这个旅馆是黑旅馆,没什么营业执照的,不需要登记也能入住。佛手爷也不敢去正规旅馆入住,毕竟现在整个长沙城的警察,都在找他。
这住房的房费,还是三叔出的。
三叔问他怎么不自己出,我特么是人质,还要我出钱?
佛手爷就瞪他一眼,说:“我逃出来的时候,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要是老子有钱,早就买了今晚的火车票,和你们这些木薯一起去南昌了!”
“还用等明天再去?”
三叔听了佛手爷这话,一时间哭笑不得,没想到堂堂佛手爷,广州千手门的大佬,竟然会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
两人正在房间里,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佛手爷很是警惕,自己躲在门角落,示意三叔去开门。
三叔一愣,见佛手爷这么警惕,以为外面来的可能是警察,所以也警惕起来,问道:
“谁啊?”
门外传来女人声音:“我,这旅馆的老板娘!”
三叔和佛手爷这才松了一口气。三叔过去把门打开,只见一个四五十岁,风烛残年的老女人,脸上抹着一层比刚出炉的肠粉还要厚的胭脂水粉,像是个鬼那样,带着造作的笑容,说:
“小帅哥,您要不要吃快餐?”
“快餐?”三叔一头雾水,“什么快餐?”
老板娘笑笑,说:“当然是你们这些男人最喜欢吃的快餐。除了快餐,我们还有甜品。不吃快餐,吃甜品也是可以的,很好吃的哟!”
三叔一听这话,这才醒悟过来,泥嘛,这老板娘,竟然在她这旅馆里面,做这样龌龊的生意!
于是连忙摇头说道:“我不饿,不需要!”
老板娘还想要推荐各种“快餐”和“甜品”,三叔却已经一把将门关上。
这时,佛手爷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问三叔:“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三叔摸摸自己的口袋,说:“钱都在我行李包里面,现在身上只剩下三块七毛二,恐怕连明天的火车票的钱都不够。”
佛手爷沉思片刻,说道:“这点钱肯定不够我俩买火车票。”
“看来,得做一个局,装一装这个旅馆的老板娘,让她给我们一笔钱。”
三叔大惊意外,没想到都这时候了,全城都在搜捕他,佛手爷竟然还有心思做局讹人!
这佛手爷,果然不愧是偏门老手,真是一天不做局,浑身都会痒!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现在确实缺钱,要是不能在明天之内凑齐火车票的钱,那他们恐怕就不能去南昌了。
于是三叔便问道:“你要怎样做局?”
三叔说:
“这家旅馆不正规,老板娘还明目张胆招嫖,这是她的软肋,咱们只需要抓住她的软肋,就能狠狠地讹她一笔,而且她还不敢声张。”
三叔说:“你直接说吧,该怎么做?”
佛手爷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烟,吐出烟圈,若有所思片刻,这才对三叔耳语道:
“咱们就给这旅馆的老板娘做一道‘佛跳墙’,让她尝尝纯正的‘粤菜’味道。待会儿你下楼去,然后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