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深走后,三叔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恍然若失。
他知道周景深其实早已经看破了这个局,只是还没有证据,在反复试探罢了。
去香港是一个幌子。
带他来汽车店看新车,也是个幌子!
而三叔,竟然一直毫无察觉,被周景深牵着鼻子,一步一步往坑里踩!
现在回想起来,发现自己真的太傻了!
1984年香港还属于英国佬的地盘,而且改革开放还没多久,要办理出国手续很麻烦,去香港的签证,哪里会这么快就弄下来!
就算周景深再怎么有权有势,也需要一段时间啊!
完了!
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三叔心中绝望不已,脑海一片空白,甚至就连骨折的小腿,也忘记了疼痛。
他只感觉,自己今后恐怕要在监狱里头呆一辈子了。
现在他断了腿,又在医院,恐怕医院外面还有周景深的人守着,他根本就逃不了!
若是在试车的时候,他不故意车祸,这一切或许还不会来得那块。
只可惜自己还是太过年轻了,面对周景深这样目光敏锐的老辣之人,他简直就是一只傻狍子。
此时的三叔,早已顾不上外面被青门识破了身份的刘秋菊,也顾不上被耍得团团转,屁颠屁颠往香港跑的白老爷他们。
他现在直冒冷汗,脑海里思绪疯狂飞转,绞尽脑汁想要想出脱身的办法。
只可惜,还没等他想出什么法子,周景深派来的佣人,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说是佣人,其实只不过是周景深派来二十四小时盯着他的人罢了。
因为这佣人竟然是周景深的一个保镖!
听说还是退伍军人,参加过越南战争,身形很壮,高大威猛。
三叔心中一震寒凉,知道一切都要完了。
而此时,周家豪宅。
周景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头,抽着烟,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周福走了进来。
“老爷,您已经抽了两个小时的烟了。”
“别抽太多,对身体不好。”
周景深缓缓点头,将烟掐灭。
周福又说:“老爷,如今真相已经大白,为何您还如此惆怅?”
周景深苦涩一笑:
“所谓真相,对我何用?”
周福说:“老爷您打算怎么处理那骗子?”
周景深说:“这个我自己会处理,你先别声张,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动他。”
“老爷您这是想用他来做诱饵,钓出他背后的团队吗?”
周景深沉默不说话。
周福看着周景深,小心翼翼地观察眼前这个老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可是他却发现,他根本就看不透这个老人心中所想。
这时,周景深突然说了一句:
“阿福,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
“老爷,您有什么疑问,尽管对我说就是了,阿福若是能回答得上您,一定会认真回答。”
周景深缓缓点头,说道:
“我很疑惑,当年我被打倒,你为什么没收养我的两个女儿?”
此话一出,周福心中一个哆嗦。背脊发凉。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低着头,沉默许久,这才面露惭愧,说道:
“这事情是阿福对不起老爷,当时阿福只为了保全自己,不想被牵扯进去,这才没有收养大小姐和二小姐,以至于她们被人贩子偷走,贩卖到山村里面,是阿福该死。”
周景深笑笑:“这事情其实也不怪你。我这么老了,早已看透人心。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都是凡俗之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私心,我也不例外。”
随即一挥手,说道:“我困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下。”
“医院那骗子…”周福还想继续说,却被周景深打断了话。
“都说了我自己会处理,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动他!你也不例外!”
随即冷冷一挥手:“下去吧!”
“是。”
周福唯有缓缓退下,把书房的门关上。
转身离去之时,心中却早已狂跳。
他不知道周景深刚才突然提出那个问题,是在试探他,还是只是随便问问。
若是试探的话,那很有可能,他已经看穿了现在家里的两个女儿也是假的!
若只是随便问问的话…他为什么要随便问?
问这个问题对他有什么好处?
周福越想,心中就越凉。
第二天中午,周景深独自一人来看三叔,他没有带上周福,只带了两个贴身保镖。
此时三叔已经手术成功,脚上打着石膏。
周景深让保镖在门口候着,又将那个派来盯着三叔的退伍军人支走。
然后将房门关上。
病房里面,就只剩下周景深和三叔。
三叔经过一天的惊惶之后,此时已经平静下来。
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既然逃不了,那只能坦然面对。
周景深挪了张椅子到病床旁边,缓缓坐下,拿出一根烟,问:
“越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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