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看得出她们原来就常在一起玩耍。说笑间大嫂提起了白晓芳的母亲最近在帮她相看人家,白晓芳羞涩不语,吴菊笑着推她一把道:“她心里怕是有人。”
大嫂问:“是谁家的?说出来嫂子给你参详参详。”
白晓芳大窘,“哪有,别听她瞎说。”
三人嘻嘻哈哈闹着一团。
听到她们说起亲事,陈文竹有些伤感又有些嫉妒,同龄的玩伴有父母宠着,她们所思所想的是女儿家未来的终身大事。自己这几年,成天思虑的是如何活下去,想都没有想过将来还要嫁人。
陈文竹一直微笑着,别人说话她也尽量加入进去,但心底深处却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在陈文兰家呆了两年,她已经习惯了谨小慎微看人脸色,在大哥家也是如此,时刻怕自己会出错引来责骂。
到了下午,白晓芳和吴菊告辞回家,她俩要走回陈家村,不能耽搁太晚。送走她俩后陈文竹也该走了,去杂货铺子喊上周大娘,她二人结伴边聊边往叉路口走。
周大娘问了几句陈文竹未来的打算,知道她还要返回成都去织坊做工,关心地问:“一做就要做三年,到时候都十六了,你爹或者你姐对你的亲事可有什么打算?”
陈文竹听到亲事,没有一般女孩子的害羞,反倒是犹豫不安。她摇摇头低声说:“女子必须要嫁人吗?嫁了又有什么好?”
“你可不能乱想,哪家女孩会不成亲的?年龄到了,自然就该嫁人了。”周大娘想到丁氏,知道陈文竹怕是感伤自己亲娘,因而才会不想嫁人。“你不能光看过得不好的夫妻,这天下那么多男子,不是所有人都和你父亲一般。”
周大娘看陈文竹不言语,也不好往深里劝说,有些事等她再大点自己就想通了。转而说起了陈文兰,“你大姐和你姐夫处得怎样?”
“他俩挺好的。”
“那刘成义脾气确实是个好的。”周大娘点头,“不过你以后千万别和你姐学,她那个脾气啊。”
陈文竹开始还当周大娘指的是陈文兰待自己不好,周大娘却给她说起了他们一家三口回泸州时的情景。
陈文兰带着丈夫和儿子回到家时,陈守川和伯娘还住在大柳镇的老屋里。陈守川见大女儿回来,吩咐伯娘做了一桌好酒菜,请街坊四邻一起吃饭。
十个月大的刘珺许是长途远行后不适,在饭桌上哭闹不休,蒸的鸡蛋羹也不吃,加上他又认生,除了父母,旁人一概不能接近。
刘成义怕扰了大家的兴致,抱孩子到里屋好言好语哄着。吃完饭后,待陈文兰换刘成义吃时,饭菜都已凉透。伯娘看不过眼,将菜去灶房热了热,刘成义三口两口吃完,又将孩子从陈文兰手中接回。
按照大柳镇的习惯,众人饭后就摆开了牌桌。陈文兰是出门的女儿,客人都是来陪她的,自然要坐到桌上和大家一起打牌。刘珺离了母亲再次哭起来,这一次任刘成义如何哄都不依,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孩子陪在陈文兰身边,孩子眼睛能看到母亲,倒是不再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