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看能不能断掉。就这样放一颗糖在身边,只要哭闹,就让你舔一口,轻轻松松的就断了奶。”
陈文竹看着父亲讲起自己小时候津津乐道的样子,心中忆起儿时父亲对自己的偏爱,这世上终归还有父亲牵挂、心疼自己。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小时候这么馋嘴,不好意思地笑了。
陈守川又问:“先前的鱼吃完了,还想吃不?想吃再买点。”
陈文竹点头,享受着父亲对自己的娇惯。
许是回了家心情好,压力没有了,又或许是这些日子在家吃得比较好,陈文竹早晨醒来时觉得身下一股湿热,起身一看知道是月事来了。
她和杨萍一起住的时间,常见杨萍如何处理,也听过杨萍说她的感受,当下也不慌张,先拿旧里衣垫上,去找伯娘要了点布缝了月事带,烧了一把草木灰装好,然后将脏了的里衣洗一洗晾起来,完全看不出她是初次来月事。
陈守川连着又买了好几条鱼养在水缸里,让伯娘换着花样做。
六月下旬,早晨起得早些,父亲和伯娘在院子说话,陈文竹刚拉开房门就听见父亲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连这都要争,多吃两条鱼又怎么了?”
伯娘委屈道:“我也不是嫌她吃的鱼多。可我女儿来的时候,你就没有像这样,把她喜欢吃的东西赶紧准备上。”
“这能一样吗?你女儿一年来四五次,我这女儿四年才回来一次。再说你女儿哪一次来,家里不是鱼啊肉的招待?”
陈文竹关上房门,像亲娘始终不是亲娘。但陈文竹不怪伯娘,哪个娘会不顾着自己的女儿。总的来说伯娘对她还是好的,此后她对伯娘依然尊重和客气,却再没有从娘坟上回来后,从心里生起的亲近感。
不几日,陈文松从泸州回家来了,陈文竹见了二哥不像见大哥那般亲切些,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俩小时候就不太合得来的缘故,彼此打完招呼后再无话说。
吃完中午饭,陈文松说是借着到大柳镇的公差回的家,要赶回去。兄妹匆匆一面再次别过。
陈守川看陈文松离开,转身进来问陈文竹,“当初你在成都的时候,我让你二哥给你带了三百钱去,他给你了没有?”
陈守川见陈文竹摇头不语,叹口气道:“唉,这也是个心狠的。我当时还专门交代他,你妹妹在姐家讨生活不容易,让他找个机会背着你姐悄悄地把钱给你。谁想到他连这个钱都要瞒下来。”
陈守川显露出忧伤,“他回来只说是你从姐家搬出去了。后来我还按他说的赵娘子家地址,托人给你捎了三百钱去。结果门房说,你们放假了,他也不愿意收,又给我退了回来。我也确实没有想到你活得那么艰难啊。”
陈文竹心里倒也不觉得怨恨,只是感到悲凉。陈文竹脑子里面最先浮现出,陈文松默默站立在她租的房子门口,亲眼看清楚房子里面的一切,再次想起那一句,“该你知道的你总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