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松紧几乎一致,我若不是事先知道,怕也看不出是由两个人分别织成的。”
“是做工辛苦,还是自己织辛苦?”
“这要看怎么算了。给人做工总要让你休息才行,一天做五个时辰。她二人若买织机定是一刻不停。”
“那又何必呢?岂不是更辛苦。”高子青不以为然。
陈文竹笑着说:“你这就是隔行如隔山。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做普通花纹一月可织一匹,月钱一千七。她二人就算和我们一样只出一匹,除去成本,一人最少可赚三贯多。你说哪个辛苦?”
“哦,那要是自己的织机,在家慢慢织,两个月出一匹,也比做工赚得多还轻松?”
“那当然了。不过想也没用,一台最差的提花织机也要一百贯。”
“你们现在用的织机多少钱一台?”高子青问。
“你又不会织布?问这干嘛?”
“我就是随口问问。”
“我们用的都是单人束综提花机,应该值两百多贯。织坊旁边又在盖工坊,听说要进二十台十综双经轴提花机,每台三百八十贯,织出的锦缎一匹最少二十贯。”
两人常在一起聊着天吃着饭,天南海北无话不谈。陈文竹喜欢这样的生活,两个人自由自在,随意地说说笑笑。
不久,陈文竹被选进新开工的织坊,花本更为复杂,两月方可断一匹。每月工钱两千二,又签下了三年的合约。上次与高子青聊完以后,她也起了心思,是存钱先买房还是先买台织机?
洛带镇一套只有两三间房的小院八十贯左右,她如今已经存了三十贯。以后每月最少存两贯,再有两年多就可以买房了。若买织机,如果想织出的绸缎花样能卖出好价,起码要买两百贯的织机才行。
按现在的存钱速度,她还需要七年,她今年十六了,买了房再买织机,天啊,她最少要用十年才能实现目标。陈文竹突然对未来产生了迷茫。
九月,高子青告诉陈文竹说,父母已经启程前往山东。大哥从任上来信,一言如今家中兄弟都已成人,无须父母再操劳,想接二老前去享享清福;二来妻子有孕,也想要家中长辈在跟前帮衬一二。
陈文竹埋怨道:“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也该给二老买点东西去送行。”
高子青只笑着解释,“他们走得急,我也是恰好回去碰上才知道的,最后连我都没时间去送。”
高子青并没有告诉陈文竹,他父母原本要带高子青一同离开。高父费尽口舌,分析了他找陈文竹的种种弊端,大哥信中也说让高子青同去,定为弟弟相一门好亲。
高子青只是跪着不从,从没有打过孩子的高父用棍子狠狠抽了他一顿。高母心疼不已,护着小儿子不让打,“你就依了他吧,他自己选的就让他自己过,好了歹了他总不会怨我们,你何苦逼他?”
高父气得指着妻子:“都是你惯出来的,让他读书偏不读,让他不要找偏要找。以后我看他后悔了找谁哭去。”
“哪是他不愿意读书,是家里没钱让他读。你怎能如此冤枉他?”高母不愿儿子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