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到床上,陈文竹才感到有些惊慌。这曾管事胆子太大了,先招惹了郑大娘子,这才过了两月,又招惹上了徐二娘。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曾管事是要和徐二娘成亲的。郑大娘子本来就有官人,如今曾管事有了徐二娘,其实这样对他们两人都好。
隔了几日,安二娘来找陈二娘问该如何缝冬衣的袖子,布里加了棉花缝出来的老是不平整。陈二娘将衣袖重新修剪了一下说:“你这里留多了。”
安二娘接过来说:“我在你们这缝,你帮我看看还有没有地方不对。”
三人静静坐着,各自忙着手里的活。陈文竹心有所想问道:“郑大娘子也开始做冬衣了吗?”
安二娘头也不抬说:“嗯,前天刚买的布。”
“她自己一个人去找管事买的?”
“不是,田三娘和她去的。”
“郑小娘子没去?”
“没。”
陈文竹听得心下稍安,在上次的事情里,田三娘应该不知道真相,郑小娘子是反对此事的。郑大娘子毕竟嫁了人,应该不会再拖人进去知晓她的隐事,看来他二人应该是断了。那日听曾管事和徐二娘谈话,都已经谈婚论嫁私下做了夫妻,指望曾管事不要再朝三暮四。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陈文竹不会烂好心地去提醒郑大娘子,但她也不想在这一年里院子里闹出丑事,只愿郑大娘子已经悬崖勒马。
陈文竹此后也不敢在深夜去庭院了,不想被泥潭弄脏了鞋,最好是远离泥潭。
十月,织坊按照约定给她们发了半年的月钱,一张三十贯的交子。陈文竹松了一口气,剩下的一半房钱终于有了,她将交子放入信中一起带了回去。
当众人的房中添了一个小火炉的时候,冬季来临,等过了年离回家的日子就更近了。陈文竹给高子青做的单衣没能完成,接着又给他做起了袄衣,还没缝合完,估计等她做好天气又该暖和了。
高子青来信问陈文竹,谢灵运曾说:天下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
娘子说为我做新衣,可是如谢灵运一般,把话说大了?信末画了一个小女孩鼓足了腮帮子,对着一头牛猛吹。
陈文竹哭笑不得,恨不能拿针扎他两下。
在信中回了他一句: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待得新衣上身时,坐听郎君学法螺。
这一日,安二娘过来,从兜里抓了把炒甜瓜子放到桌上。
陈二娘笑着说:“小娘子就是小娘子,零嘴不离身。”
安二娘解释说:“不是我的,郑大娘子给的。”
陈文竹心有所感,假装随意地问:“她常买这些吃食?”
“嗯,估计她最近遇到什么喜事了,隔几日就让管事帮她带,还常请我们吃。”
“这郑大娘子倒是大方,不过这般乱花钱,却是不该。”陈二娘说。
“是啊,郑小娘子也劝她,田三娘倒帮着郑大娘子,如今她俩都不怎么和郑小娘子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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