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狂澜抓紧床榻上的锦被,就是不看司空。
冰凉修长的手捏住凤狂澜的下颚,将她的脸硬生生转了过去。
入眼的就是一双泪眼模糊的双眸。
司空下意识松了手,有些无措的看着凤狂澜的泪珠从脸上滑落下来。
“你……”
凤狂澜伸手将司空一把推开,“请庄主大人离开,父母所求皆是狂澜所愿,无需多说!”
司空心中刚升起的一丝心软很快就被这句话彻底掩埋。
“呵,你的所愿……”强硬的抓住凤狂澜的胳膊,让她挣扎不开。
司空的一双银眸不含感情,盯着凤狂澜道:“那郡主倒是说说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对我?”
如此强硬的司空,冷酷又陌生,凤狂澜本无意在这个时候和司空摊牌,理智告诉她还不是时候,可现实中面对司空的一声声质问,她已经被逼急了,竟让她失了平日里的冷静。
“庄主大人做了什么好事心中没数吗!”
即使心中有些惧意,可大抵是自尊心作祟,竟然脱口而出。
司空倒是因为凤狂澜这句话眯了眯眼,也不松开她的胳膊,眸光深邃,“你知道了什么?”
看着眼前之人的神色,凤狂澜突然笑了,眼角甚至笑出了湿意。
“我知道了什么?”凤狂澜喃喃自语,“那就要看你到底瞒着我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司空终于松开了凤狂澜,道:“有些事不让你知道就是不想让你多想。”
“多想?难道那一条条的人命只配换来你的‘多想’二字吗?”说出这句话的凤狂澜仿佛彻底解脱了一般,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时至此刻司空终于确认了,凤狂澜什么都知道了。
男人站在床前,正好挡住了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凤狂澜仿佛破罐子破摔了似的,强撑着身子爬起来,“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被剖心的毅王,尸体被沉入江中,若非渔夫打鱼刚好发现,怕是早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凤狂澜看了一眼司空,见他仍旧沉默不语。
“五皇子陆幽不过十岁稚龄,你怎么也下得了手?”
“陆幽并非死于我手……”司空下意识想要反驳。
“死在龙渊手中和死在你的手中有差别吗?”凤狂澜厉声打断。
司空的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
凤狂澜苦笑一声:“我怎么知道……我是亲眼所见啊!”
她在陆幽尸首前亲眼见证了陆幽死前的一幕,那冰冷的剑刃划过他的脖颈,彻底让一个孩子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而那把剑她曾经在龙渊身上见过。
这就是她为何从昏迷中醒过来后铁了心也要和司空解除婚约的原因。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爱人会做尽这么多十恶不赦的事,她做不到无视,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过了许久,凤狂澜才听到那人道:“我在这世间本无欲无求,因为你才有了所思所想所爱,如今看来这一切都做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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