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三弟,你是要说那钱的事吧?”
“对,二嫂和我可能想到一处了。二哥,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出这个钱。其实我已经把钱从我岳父家借出来了。但回来后听雪儿一席话后,我是想了想。我们还真的不能出这个钱。你更不该出,你家还有业儿在读书呢,你说这次我们给他凑了钱,回头该业儿出束修了,你说会让各家再去借钱吗?可能最后只能让业儿不读了。”
一说到自己的儿子承业,沈二柱心里那是骄傲啊。从承业去读书到现在也才一年多的时间,哪次碰到他们先生都是在表扬承业读书好。先生也是教过承祖的人,一比之下曾说过:
“承业将来会比承祖走得远。”
这话一直是沈二柱做一切又苦又累的活的动力。但听刚才老三的话,还真有可能不会让业儿读书了。到时如果爹让自己单独去借钱来给儿子读书,自己怎么办?借一次可能,借几次就难了。
那业儿的束修是一个月交一次,再过十天也就是交业儿的束修的日子了。上个月的还没交给先生呢,先生也是看在业儿的成绩好,是个读书的料,所以才宽限了。但不能让先生一直宽限下啊?家里现在什么都没有。给承祖这么多钱全靠借了,那给业儿的就更没有了。
想想,老三说得有理。再说,今天去岳父家走一趟,也只借到了半吊钱,那也是岳父家的所有的钱了。自己还想不出自己的三两从哪里来呢。
兰氏听了沈三柱说起雪儿的话的意思,一手拍在自己的大腿上道:
“我就说过雪儿这个孩子不简单,别看她年纪小,你看她看的问题比你们两个大老爷们看得透。雪儿可是说到点子上了。二柱,你怎么想?我们从我爹这里借到的钱,我想给业儿留下来交束修。如果他爷爷这里过不了,那就各过各的吧。我们自己做活挣钱来供我们的儿子。先生可是一再说过。业儿的学业不能误。”
沈二柱蹲下,把头埋在腿间想了想抬起头来道:
“你说得轻巧,你以为分家那么好分啊?大嫂那个人你不是不知道,就是分了在一个院子里,指不定我家的东西就成了他家的了。再说大哥的孩子大了。我和老三的孩子还小,我们大人出去了。指不定他们怎么欺负我们的孩子呢。特别是老三的孩子。”
“还有,最主要的是爹不会同意分家的。他还在呢,要是分家对他来说多没脸面的事?他哪里会同意?”
沈老三也点点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出来迎你们一下,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怎么做。二哥,说真的,我不只一次碰到承祖去那些花天酒地的地方了。他那是拿着我们的血汗钱去挥霍。不是去读书。要真是读书,我供侄子读书也没啥。可他不是。家里也把他给惯着。今儿我就跟你们统一一下,就说没借到钱,反正就是没钱。”
沈二柱站起身,点点头。表示同意老三的说法。兰氏不用说,肯定也是同意的。三人商量好了,心里也很沉重,知道回去说没钱肯定会引起一番风暴。但眼前家里的情况就这样了。哪一个都不敢去背这些债。再说,要是那承祖没考上,还得再供下去。这家还有一个家的样子?全为了那一个孩子转算了。其他的孩子怎么办?
但最麻烦的还是老沈头儿那一关。不算如何,他是老人。他是家长。沈二柱和三柱也是打着走一步看一步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