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所遮掩。
“我……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刚回来,什么都不熟悉,等过一阵子吧。”
“妈,好歹我也是拉弗毕业的,还在投行干了这么长时间,你那家企业在我眼里可是小case……小意思,交给我就行了,又不会拐了你的去。”
一回来就被魏素媛禁止过随便说鸟语,凌一一虽改不了习惯,但还是不敢违抗母命,说话都小心谨慎。
魏素媛却还是支支吾吾不肯松口,凌一一不禁心头起疑。
“这位敬业的魏总,请问公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一直阻挠我去看吗?我是你女儿,又不是你债主,有你这样遮遮掩掩的吗?”
听到“债主”二字,魏素媛竟然无预兆地打了个哆嗦,凌一一赶紧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坚持要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素媛知道今天不说清楚,凌一一是不会让自己走出这个家门的,只好将这几年公司的情况向凌一一和盘托出。
十年前凌和风走的时候,凌一一还在国外读大学,魏素媛只好将公司的担子撑了起来。
可惜魏素媛虽然学历高,但就是没什么经商的头脑,硬生生将医疗器械公司经营得千疮百孔,一年不如一年。
与其说魏素媛希望凌一一回国结婚生子,还不如说她内心深处是希望能将公司交给凌一一打理,以免败在自己手里。
生活就这样,你怕什么!
就来什么。
凌一一还真是狠心地躲了这些年,魏素媛苦苦支撑之下也终究有撑不住的一天,身体垮了不说,公司也在濒临倒闭的边缘,欠了供货商一屁股债,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也是在债主临门的沉重压迫下,魏素媛独木难支,晕倒送院,才发现了身体的问题。
当然,在魏素媛对凌一一的“如实告知”里头,她丝毫没有将凌一一拉进原因里,但这个并不妨碍凌一一对自己良心的责备。
终究红了眼眶的凌一一双手握住魏素媛的手,咬咬牙说出自己的想法。
“妈,把公司卖了吧。”
“什么?!”
魏素媛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都说得出来!你知不知道这个公司是你老祖宗的产业,更是你爸的心血,你竟然能这么轻巧就想将它卖掉,我怎么对得起你爸?怎么对得起凌家列祖列宗?”
“妈!”
凌一一也激动地“蹭”地站了起来。
“我并不真的姓凌!凌家列祖列宗与我何干?我又不认识!”
看着魏素媛颤抖的嘴唇,凌一一心里轻骂自己口不择言,连忙解释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时候还想什么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人’?有什么比身边人更重要?在这世上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我真的成为孤儿了!呜呜!”
凌一一突然嗷嗷地大哭起来,一时将魏素媛的心也软了下来,仿佛看到二十年前将七七这个孤儿领进家门的情景,一时感慨万分,抱着凌一一陪着落泪。
凌一一还在魏素媛的背哇哇干吼着,嘴角却不由扬着得意的笑意。
魏素媛的软肋,全天下没人比她这个女儿更懂。
“你说得对,我是不该逞强,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的。我累了,扶我回房休息好吗?”
在魏素媛的温声细语下,怕她反悔的凌一一赶紧将她送回房间,并非要看着她上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才离开。
一早折腾了这么一出好戏,凌一一的瞌睡虫又出来作祟,想着趁此大好时光,怎能不与周公作伴,她就以百米冲刺速度回房安眠了。
等一切万籁俱寂归于平静,魏素媛才蹑手蹑脚出了房门,还将高跟鞋脱掉提在手里,像个顽皮的小孩一样,赤脚直下楼梯,溜出了凌家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