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本官有事要请吴大人帮忙。”
见李陵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吴耀心中少安,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大人有话请讲。”
李陵抿了一口茶,看向吴耀一脸敬佩的开口道。
“当初吴大人发现县丞钱山勾结邪修图谋不轨,奈何没有确凿证据,这钱姓贼子在县衙中又是一手遮天,吴大人不得不与之周旋,暗暗收集证据。”
“一直等到本官到任的前夕,吴大人才发现那邪修竟是尸鬼门的余孽,并化名圆通藏身澄明寺,如此本官才能在张徐刘李等豪强家族及数名正道修士的帮助下,为县中除一大害,吴大人这等忍辱负重的精神真是令人敬佩啊!”
啪!
吴耀手一抖,茶碗打在地上摔碎,黄橙橙的茶水蔓延开来。
站起来盯着李陵看了足足五六个呼吸,他才消化掉话中的内容,呼吸顿时就急促起来。
嘴唇哆嗦着颤声问:“这……大人莫不是在消遣下官?”
“吴大人何出此言啊?”
李陵一脸诧异。
“围剿那澄明寺的时候,虽然放跑了一个半步阴神境的邪修,不过击杀的邪修恶僧也有数十名,纵使他们拼死抵抗没能留下活口,但那些邪道法器与邪修尸体是做不了假的。”
“而且,那三名正道修士正在本官府中,寺里用于掩人耳目的僧人也有一部分活着,可谓人证物证俱全,吴大人随时可以前去查看,此外,钱姓贼子与圆通那妖僧相熟,这件事县衙里人尽皆知,应该就不用去查了吧。”
吴耀知道,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是李陵凭空捏造出来的,最起码得有七八分都是真的,否则经不起查。
所以听完这些后,按耐住激动的心情问:“所以,大人是想……”
李陵揉了揉眉心苦恼道:“唉,本官上任还不到一月,还从未写过上报的折子,恐怕言语不当冲撞了上官,这件事就麻烦吴大人了。”
什么叫人在家中坐,功劳天上来?
没想到在临回京之前还有这么一份大礼,这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吴耀顿时就触了电似的一个激灵,上前两步抓住李陵。
“李兄!”
极为热切的叫了一句,就道:“我不过是搜集了那钱姓贼子的一些证据而已,关键还是李兄亲冒石矢,在你的英明领导下才拔除邪修窝点,击杀了上百的邪修,写折子的事就交给我吧,写好之后还请李兄斧正。”
李陵一笑,拱手客气道:“此事就麻烦吴兄了。”
这件事在远桥县是件天大的事,瞒不住,不过若是到了郡中府中,估计就打不起太大的水花了。
如果是他报上去的话,其中少不了会有一些波折,到时候没准还会被倒打一耙,这种事是不得不防的。
毕竟,上任县尊田丰田大人是如今的郡丞,也经常去澄明寺品茶下棋,其中的猫腻自然不用赘述。
若是走吴耀的路子就简单多了。
无非就是把功劳分摊一些,反正这些他都不怎么在乎。
能讲道理的时候就讲道理,不能讲道理的时候就得采用一些迂回战术了。
吴耀匆匆离去。
估计是动用关系去查这件事了,别看他嘴上答应的痛快,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是绝对不会趟这趟浑水的。
“来人。”
李陵想了想就朝门外叫了一声,马上就进来一名小吏。
“大人有何吩咐?”
“去将丁鹏丁捕头请来。”
小吏应了一声,过了片刻就将丁鹏带进堂中。
“大人。”
丁鹏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之后就垂着头老老实实的立在那里。
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县衙中昨日离开了一批精锐捕快,而今日回来的几人身上那股血腥味却是遮掩不住的。
虽然几人口风都很严,但经过一番旁敲侧击,他也知道了一些东西。
这么大的事却把他排除在外……
接下来他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李陵隐约的也察觉到了丁鹏内心的戏份,不过也没说什么。
一抬手:“坐!”
“多谢大人。”
抱了抱拳,丁鹏屁股只是稍的贴放在椅子上,上身挺的笔直。
随口聊了几句之后,李陵就说到了正题:“钱山勾结尸鬼门的余孽图谋不轨,本官已将那邪修除去,你带人去将钱家抄了吧。”
丁鹏:“……”
先是周家,再是沈家,现在又到了钱家。
这才几天的功夫?
县中一共才几个大户?
太可怕了!
他也不敢多言,应诺而去,心中却寻思着,等抄了钱家之后,自己是不是应该把前两波吃到肚子里的都吐出来?
事情告一段落,李陵也没了见钱山的心思,又审批了一些文案后,想了想就让人将王策叫到堂中。
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王兄,这几天你与梁姑娘相处的如何啊?”
经澄明寺一事,李陵见识到了县中几大豪强家族的底蕴,对组建属于自己的班底愈发迫切了。
有些事可以交给捕快衙役去办,不过在某些情况下,有的事还是交给自己人去办更方便一些。
“这……”
王策一时语塞。
他没想到,李陵让人将他叫过来问的就是这个。
“别吞吞吐吐的,可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先生,梁姑娘是个好姑娘……”
给发了好人卡,难道是瞧不上人家姑娘,老王,你飘了啊!
“所以呢?”
“我已年过三十,而且两房小妾又都有了身孕,怕是配不上梁姑娘。”
“王兄,你这么想可就不对了!”
李陵没想到这货居然自卑了,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梁姑娘如今都快奔三了,订了好几次亲最后都黄了,据说是她将未婚夫打的跪地求饶,她爹正愁着怎么把她嫁出去呢,你的修为又不弱,背后站着的是我,要说配不上也是她配不上你!”
“你娶了她,就是拯救了一个注定孤独终生的苦命女子,拯救了一个心忧女儿婚事的老父亲!”
王策有些懵:“是……是这样么?”
“王兄啊,我告诉你,对于这样的胭脂烈马,想要将她拿下,就必须得把她彻底折服才行!”
“这……请先生赐教?”
“一个字,打!”
“你想想,她为什么会把自己的未婚夫打的跪地求饶?不就是因为那几个男的比她弱么?你只要把她打服了,她就逃不出你的手心了!”
“去吧老王,我可是读书人,绝对不会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