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白雨跳珠入船(3)

    雨儿走进屋子，只见老夫人安详地平躺在床上，众人都跪在地上。压抑而又悲痛的哭声传遍了整个卫府。下人们搭好了灵堂，将棺椁运进来。吹响了丧乐，卫府开始昭告众人为老夫人殁了。

    雨儿跪在老夫人床前，大地大地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下来。她想起了小时候为老夫人，总是会让她待在自己身边。老夫人是多么喜欢孩子呀，就算当时她是柔姨娘的孩子，老夫人也待她非常好。如姨娘并不是很管她的时候老夫人总是抱着她、安慰她、开导她。雨儿也喜欢老夫人，喜欢老夫人温暖的双手，喜欢老夫人身上的檀木香味。

    可是现在，老夫人走啦！这个爱着她的老奶奶，她再也回不来了。还生病的雨儿，悲痛的无法诉说，一滴滴眼泪滴下来，全部都是她与祖母的过往。雨儿好后悔呀！后悔的是因为生病，她没有见到老夫人最后一面。雨儿很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关节会生病。

    卫闻钰带来了皇帝的旨意，他决定过了今晚便扶灵回乡。雨儿恳求爹爹带她也去，她想送祖母回去。卫闻钰并没答应，只说雨儿身体未康复。

    雨儿的脑海里都是老夫人的音容笑貌，她本来没好的身体更差了，不一会儿半夏发现她脸颊红红，一摸又烧起来了。半夏悲伤又心疼地连连劝雨儿：“小姐，你还病着呢，先顾好自己的身体呀。”

    雨儿充耳不闻，还沉浸在往事里。卫闻钰看见她这样也来哄她：“孩子，祖母在天之灵知道你的一片孝心的，先顾好身体吧。”雨儿这才被劝动。她吃过药，可能是没有吃饭的缘故，又全都吐了。

    卫闻钰过来看她，对她说：“傻丫头，你要是退了烧，爹就答应你一起带祖母回老家。”

    雨儿听见这句话，眼睛亮了，对半夏说：“拿些饭菜给我。”半夏连忙去小厨房，还好柔姨娘有给安安做鸡丝面，半夏连忙煮好给雨儿端去。雨儿吃下饭，又喝了药，这次她没吐，又昏昏沉沉地睡了。

    一觉醒来不知东南。雨儿感觉自己在动，一看原来她在马车上，半夏见她醒来了，对她说：“小姐，我们现在和大人一起扶灵回乡了。”

    雨儿精神好了很多，感觉到饿了，便吃了些饭菜。卫闻钰下午来看她，她已经退了烧好很多了。卫闻钰对她说：“雨儿，你知道我为何带你出府吗？皇帝下旨，只允许我一人扶灵回乡，妻儿都要在帝都，我把你带出来了。”

    雨儿不解，问道：“爹，皇帝之前和你一直不错，还帮过我们，为何对你这么大戒心呢？”

    卫闻钰叹息：“雨儿你真聪慧，一下就看出来了问题。你知道你祖母去逝那天和我说什么吗？她说你祖父是被老皇帝害死的！”雨儿吃惊，但她静静地往下听。

    卫闻钰缓了一下又说：“我调查了许久，我也隐隐猜到：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谋臣亡。皇帝招我进宫，第一是我知道太多皇家秘闻，他不放心他怕我心下愤慨，会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