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哈!”
一声嗤笑,宇文化及起身自房间中走了出来。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乃是云淡风轻,宇文化及便知道今天是一个杀人的好日子。
挥手招来宇文成都,示意其派兵驻守城门防止意外后,宇文化及这便起身朝石龙武馆的方向去了。
……
云淡风轻。
来扬州城的大道上有一个女人正在不断打量着那出现在路上的一个奇怪的男人。
一身雪白色的狐皮绒衣,在这春季时分显得稍微那么一点的不合时宜。
灰白色的长发,多情的眼神。
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就好似在强忍着什么不愿出口,那是属于男人的委屈。
若在配合上左眼下的那颗泪痣,
那真的是浑身上下都肆意散发着这个男人将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只等有心人来听。
在腰间,则是各自挂着一柄剑一柄刀,赫然是刀剑双修。
但最引人注意的却是在他的手上正拿着一束桃花,一边走路,一边低头沉迷在桃花的芳香之中。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姑娘,你便是我的梦中人吗?”
在接近扬州城的那一刻,白少棠整个人都将自己变成了他亲手编织出来的故事中的人物,手指转动桃花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却好似无意间落在了那站在道边一直抱有奇怪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女人。
一个以轻纱遮面的女人。
再加上她身上所戴的佩剑,看那样式稍显奇特。
脑海中关于某些用剑特别的高手独孤凤曾经提过不少,这样的佩剑小师傅独孤凤细说过。配合对方眼下的打扮和所在的地方,以及那戒备的目光,白少棠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正是刺杀杨广失败受伤逃离的高句丽人——傅君婥。
这也算是他的仇人。
因为据说这个刺客也将他作为刺杀的目标。
所以,这个仇他得报。
“……”
傅君婥很是戒备,眼神颇为警惕的盯着眼前这个奇特的男人。在高句丽,在来到中原后,她还从未见过有这样一个有特色,让人一眼望去就不想收回目光,忍不住去怜惜的男人。
她与宇文化及交过手,听说过多情公子候希白,也见过不少不少的青年才俊。
却从未见过一个如此品花的男人。
而且她有非常懂中原文化。
在听到那呢喃而出的诗词,傅君婥只觉得平生第一次了解到了什么叫做才华,什么才是青年才俊。
那诗很有韵味。
只是在面临白少棠那突然的询问,傅君婥罕见的后退了一小步,轻纱遮面下的面孔看不出什么神情变化,然而却是难得没有拔剑直接斩了眼前这个语气轻佻的男子。
傅君婥只是小小的退却了一步。
“啊!”
一声轻叹,语气有一种说不出失落,双眼中布满了失望,呢喃道:“原来你不是她!”
摇摇头。
白少棠手捻桃花,轻飘飘的没有丝毫怀念从傅君婥的身边走过,朝扬州城的方向踏步而去。
“?!!”
本就被突然袭击搞了一个措手不及的傅君婥只觉得自己好气。
更让她生气的是自己气的不是被之前的那句调戏话语,反而是后面的那句否认,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让一个男人变得这样,肉眼可见的颓废。
她,好奇了。
“你是谁?”
这一刻,傅君婥再现剑道高手的风采。
“我是谁?”
脚步一顿,白少棠缓缓的回过头,他用一种略显茫然的眼神眺望着起虚空来,半晌,他说道:“我是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人,就当我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吧,不值一提。”
挥手间,手上桃花脱手而出,飘飘然的落在了傅君婥的头发上,在其上面点缀出丝丝艳红,给这个冷艳的女子平添了数分暖色。
“若是有缘,待到桃花烂漫时。”
回眸间,白少棠邪魅一笑。
你有酒吗?
我有故事可以编给你听。
也许,故事中会有你。
人,则在挥手间翩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