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合,想到了一块:
“参水猿乃是星殒谷星宿,倘若他当真发起飙来,今天就算勉强将其击杀,鼎阳城驻军也必将伤亡惨重,现在前线战事吃紧,鼎阳城可承受不起这么大的损失。而且击杀参水猿之时,万一稍有不慎出个岔子,参水猿拉着我们一起陪葬,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片刻沉寂之后,那位官员打扮的青年男子,客客气气地说道:
“在下鼎阳城城主,听说星陨谷向来不问世事,阁下今日所为应是无心之失,所谓不知者不罪,但若有下次,本城主绝不姑息。商队的损失,由鼎阳官府负责赔偿,阁下请就此离去,务再妄生事端。”
参水猿并不畏惧这片黑压压的狼兵,只是考虑到这些狼兵既没有为恶,也没有企图伤害自己,那便没有杀他们的理由。因此,参水猿看到鼎阳城主有礼有节,也是彬彬有礼地说道:
“阁下乃是讲理之人,我便不再枉造杀孽,只是我在鼎阳城中还有事要耽搁几日,请三位率众先行离去,参水猿便不再叨扰。”
鼎阳城主见参水猿给了台阶,于是借坡下驴,和参水猿互道客套之后,便吩咐大军撤退。
百姓对城主做出的退让并没有多加非议,一来,他们清楚星陨谷星宿的实力,倘若真动起手来,在场众人都免不了池鱼之殃。二来,鼎阳城主励精为治,在他们心中威望极高,他们对城主作出的决定,自然是无条件地支持。
广场上人群渐散,没人愿意与这个同城主作对的参水猿,再发生任何关系或者纠葛。唯独只有那尤弈棋,耐心地等待人群散去之后,带着诸多疑问,径直地向参水猿走去。
“主人,请赐名!”
一群奴隶被参水猿从囚笼中释放出来之后,全都跪在了参水猿的身前,默默地等候新主人处置自己。这些奴隶的举动,让参水猿的脸上出现了极为尴尬的表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
“尤少侠,看来和传闻的一样,星陨谷的人沉迷练功,从不涉足江湖之事。这参水猿虽然武功高强,但应该是第一次出谷,因此对谷外之事不甚了解,少侠可择机行事。”
十方筠听到参水猿良久都没有出声,便将自己的推测悄悄地告诉了尤弈棋。
尤弈棋正愁不知道如何搭话,听到十方筠的提点,旋即眉头轻舒,向前一步靠近参水猿,友好地说道:
“兄台有所不知,奴隶没有人身自由,你既然击杀了奴隶主,这些奴隶自然就是你的俘虏,让你赐名便是认你为新主人,等候你的处置。”
闻言,参水猿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即对一众奴隶说道:“既然如此,我便还你们自由,你们穿上那些商队成员的衣服,各自回家吧!”
话音刚落,众多奴隶纷纷起身,向参水猿表示感谢之后,迅速地穿衣离去,似乎是担心参水猿随时反悔,因此一步不停地朝城外奔去,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参水猿刚想舒口气,却发现仍有几位奴隶跪地不起,另外还有一位奴隶,虽然起身,但迟迟没有离去。
这位奴隶,便是之前奴隶贩子所说的特别货色,此女子虽然岁至中年,长相和身材也是极为普通,但即便是如今这般窘态,眼神中也是透露出一股精明之色。
见这几人没有离去,参水猿又是一脸的困惑:“难不成还有不渴望自由的人?”
尤弈棋见状,连忙向参水猿解释:
“刚才那些离去的奴隶,应该是战俘、罪犯,或者卖身为奴之人,在成为奴隶前也是寻常人,有着自己的家庭和营生。但剩下的这些人,应该是从小就被豢养的奴隶,他们只会听从主人的安排,并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你放他们走,他们当然不知道去哪。”
听到尤弈棋的解释,参水猿眉头紧蹙,犹豫再三之后,难以为颜地向尤弈棋说道:“这位兄台,我们有缘,不如我将这些奴隶赠送给你,你看如何?”
闻言,尤弈棋连忙摇头挥手:
“不行不行,我还有要事在身,万不能带这么多人在身边!既然人是兄台救下的,那兄台便要负责到底。”
参水猿见尤弈棋断然拒绝,稍作思忖,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卷轴:“蝉翼功,星陨谷不二轻功法门。我见兄台也是习武之人,若兄台助我安置这些可怜之人,这卷功法便赠送于你。”
“愿意!愿意!”尤弈棋贪婪地望着参水猿手中的卷轴,全然不顾自己的少侠形象。
尤弈棋万万没想到,参水猿的手笔居然如此阔绰,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星陨谷功法,参水猿居然这般轻易地转手相赠,无论如何,这主动送上门的鸭子,尤弈棋绝不可能让它飞了。
见尤弈棋欣然应承,参水猿心中的悬起石头,终于是稳稳地放了下去,郑重地将蝉翼功交付给尤弈棋之后,便施展轻功离去。
尤弈棋望着参水猿离去时那轻灵的身影,心中也是窃喜,今日白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等过段日子,待体内的两种真气运转得更加顺畅之时,便要想个法子再学一门功法。
欣喜之余,尤弈棋回头望向一众等候他处置的奴隶,脸色倏地一黑,捶胸顿足道:“哎呀,托大了,一个十方筠还没安置好,眼下又多了一众奴隶,这下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