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爆喝,队伍中的士兵就齐齐拿着武器,将马车围住,刀尖指向大理寺的人,硬生生将大理寺的人给拦了下来。
“这位大人,贺裕乃我钟家军军师,钟家军为国捐躯,只他侥幸捡了一条性命,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带走的?”
那肖直清被拦,面色一沉,威胁道:“怎么,郡主还要抗旨不成?”
钟撰玉也不怕他,扬声道:“你口口声声说奉旨,那圣旨在哪里?罪名又是什么?”
“就是啊,空口无凭的,我们凭什么放人!”秦白瑞搭腔道。
“哼,垂死挣扎。”肖直清伸出一只手,旁边的随从便递过来一卷圣旨,看花色确实与一般圣旨无碍。
“你钟家军贪大喜功,判决失误,折损了我大渝近五万精兵。皇上仁慈,念钟永年为国征战多年不予追究,但贺裕作为施号发令的军师,总是要问责的。”
钟撰玉听到这话顿时气血翻涌,死死捏着匕首劝告自己不要冲动,就感受旁边掀起一道微风,不过一晃眼,秦白瑞的拳头就打到了肖直清的脸上。
“呸!你肖直清怎么那么能颠倒黑白啊!折损五万精兵我们不心痛吗!一张口就叭叭叭的,怎么不去你娘坟头叭叭啊?!”
肖直清在大理寺多年,遇到过横的,却没遇到过秦白瑞这样敢直接上来就打人的,是以躲闪不及,被一拳掀翻在地。
钟撰玉的目光又落到秦白瑞的身上,心中默默给他点了个赞,又冷冷地看着狼狈倒地的肖直清说道:“人,是不可能给你的,谁知道你的圣旨是不是假的,我不信皇上会如此对待钟家军。”
肖直清在随从的帮助下起了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愤愤道:“郡主你这是阻拦公务,我劝你识点相,钟永年生前为大渝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是不假,但一码归一码,他贪大喜功折损了那么多的精兵,此时没有将他镇北王的封号撤下来已是给他体面,若执意要阻拦,你这个连封号都没有的郡主怕是也当不了了!”
“肖直清!”钟撰玉终是忍不住,额头青筋爆出,匕首出鞘。
“拦下她!”肖直清一声令下,自己大步地向马车走去:“天字军?你们把武器对着我们大理寺,是准备谋反吗!?”
这罪名的帽子扣下来,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天字军就这么一犹豫,便被肖直清掀开了马车帘。
“啪。”肖直清的手瞬间被车内伸出来的剑鞘打中,他痛得一放手,帘子掉落,将他的视线隔绝开来。
但哪怕就那么一瞬间,肖直清也看见了马车内的状况:贺裕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车内,看上去一点生命迹象都没有,旁边有一侍女护在身边,对他怒目而视。
“好,很好!”肖直清怒极反笑,伸出手指指着钟撰玉:“来人呐,给我先将郡主拿下!”
“我看谁敢!”
秦白瑞一个健步挡在钟撰玉面前,放完狠话又侧过头对着钟撰玉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小撰玉你放心,有哥哥在肯定不会让他们把你怎么样的。”
“……”
钟撰玉瞪着死鱼眼看了他一眼,又深呼吸了几下从他的身后走出,听不出悲喜地说道:“我钟家军忠于大渝,定不会对大渝朝臣出手,但今日你若想带走贺裕,便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
“不过,我钟家军尚未定罪一日,我爹便一日是镇北王,我就是这大渝的郡主。端只看,肖大人觉得我钟撰玉的命,值不值钱了。”
“今日的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可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