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公主之后,她就对钟撰玉有一股迷之信心。
上次在西戎人的地盘都能将贝川公主就出去,那这次在她熟悉的大渝,把自己也偷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她兴冲冲的给钟撰玉发了请帖,还特地在请帖背后用草原文字写了小小的字,内容大概就是只要她帮自己逃走,自己必有重谢云云。
然后满心欢喜的拉巴德娜在婚宴当天被浇了一盆冷水,钟撰玉竟然不来!
但是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期待着万一钟撰玉是故意称病不来,其实准备在暗中帮助自己逃走呢?
然而直到她坐在床榻上,听见太子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时,她还是没有等到钟撰玉。
房内绫罗红账,红色的喜烛安静着燃烧着,烛火在微风的吹动下一跳一跳的。
拉巴德娜睁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一身红衣的太子走向自己,他嘴巴一张一合说了什么,她好像听见了也好像没听见,直到太子无奈地笑了笑,准备来挑她的红盖头时,她才有了实感。
自己就这么嫁人了?
对象还是一个异邦的陌生人?
拉巴德娜的眼睛渐渐有了焦距,就在太子拿的喜秤要挑自己的盖头时,“嚯”地一下起身,一股脑儿的往门口冲去,一边囔着:“我不嫁!我不嫁!”
东宫里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还不等她冲出门,那门就被守着门口的丫鬟堵住了。
太子与赵帝长得很像,只是当他皱起眉时,只让人觉得阴鸷。
只见他一个上前就抓住了拉巴德娜的小臂,屏退房内的下人后,质问道:“你不嫁?你不嫁早干嘛去了?”
拉巴德娜在草原也是个千娇万宠的姑娘,何曾受过这等的气,她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你们一早也没问过我的意见啊!”
“那这一个月呢?”太子手上发狠,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这一个月内你有那么多的时间反悔,可你却偏偏在这个当口反悔,你是存心要毁了我的声誉吗?”
“我不是……”拉巴德娜想要反驳,但想到自己的打算也是逃走,也一时不知道从哪反驳起,只咬着牙想抽回手,心中愈发委屈。
“如今天下人皆知你是我太子侧妃,代表的是草原,如今你悔婚不嫁,是想要挑起两国战事吗?”
这一声质问像是石头砸进湖水一般砸在拉巴德娜的心头上,她从未想得那么远过。
太子见她表情有所松动,手下的力道也卸了,拉着她重新坐到床榻上,拿起本就准备好的花生酒塞到她手里:“我们大渝有句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我的一国的太子,当我的侧妃也没什么坏处,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不作妖,我保你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
拉巴德娜半推半就的坐在床榻上,眼睛红红的哽咽道:“那你要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太子眉间的阴鸷一扫而光,转身给自己也拿了一杯花生酒,掩去了眼底的不屑。
拉巴德娜听不懂大渝的成语,只懵懂觉得太子是在答应她了,于是拿着酒杯在太子递过来的酒杯口一碰,算是达成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