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虞渊那样的人,才可以无视枷锁,专心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可是,即便是炼成了世界上最强的枪,那又怎样呢?
“你和虞渊是不同的。”温凉说到:“虽然你们都是同样的天才。但是虞渊就像是被岩石压住的松柏,岩石越是沉重,他越是能茁壮成长。而你,像是温室里的花朵,只有不断的给予你养分,一切都顺着你来,你才能长得好。”
白遇笑了一下。天才什么的,他现在已经不在乎了。一百多岁,才不过五十多境,算得上什么天才?即便是虞渊,六十境,那又怎样?
“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存在。”温凉说到:“你看那些大仙师,宁愿舍掉整个世界,都要维持自己的存在。你觉得他们的生命有意义吗?存在就是意义。”
“你还是……”,白遇顿了一下,说到:“好像什么都知道。”
温凉始终没有回头,他注视着天壳的目光从来没有移开过。“知道是一回事,改变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白遇第三次问到。
“你最好不要发出信号,”温凉说到:“尽管他们收不到,但是那样的话,你会让我很失望的。”
“你真的觉得你是对的吗?”白遇问到。
“是的。”温凉说到。
“那万一你错了呢?”白遇说到:“汇集了整个世界的灵力,经由大仙师们淬炼过的天河,那是真实存在的东西,我亲眼看见它日夜不停的消磨着天壳。你如果将他毁去,你就毁去了整个人类的希望。”
“我不会错。”温凉说到:“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我知道大仙师们是怎么想的。你知道我一生中最恐惧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幻术!”温凉说到:“当年为了踏上青剑宫,我在问心索下纠缠了二十年。我明明知道那只是幻术,可是那幻术太真了,我无论如何都看不破。如果没有耽误那二十年,我可以提早来到这里。山下许多的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说起山下的惨剧,白遇也是心中凄然。
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从新来的弟子们的口中,他也知道山下究竟在发生什么。在他年少的时候,所经历的那些悲伤,现在山下的每一个人,都比他要严重得多。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温凉会在这时候提起幻术来。所以他没有说话,等着温凉继续说下去。
温凉就是这样,他愿意告诉你的事情,他总会告诉你。他不愿意告诉你的事情,无论谁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正确的答案。
温凉继续说到:“但我也不是一无所获。我最后看破了问心索的每一个幻术,并且在我以后的修炼中,我总是刻意的训练,以保持敏锐的眼神,让我能够看破所有的幻术。我害怕它,所以我必须战胜它。在这一点上,即使是虞渊也不能与我相比。”
“你比虞渊更强大。”白遇说到。
“他也不错。”温凉说到:“但他过于心无旁骛了。他的价值,在于追寻最有效的利用灵力的方法,他要成就的,是独一无二的自我。但是他永远不会追得上我。”
这是温凉自夸的话,但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即便是白遇也觉得这绝对是真的。
在这世界上,除了先行了好几千年的大仙师们,应该没有谁能比得上温凉了。
“不,大仙师也比不上我。”温凉说到。“所以他们所布下的幻术,我一眼就能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