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盆满钵盈。
而他只需每年的这几日,让长老们深觉持山不易即可。
等长老们回去,他自个摇身一变,就是呼风唤雨的秦山主,是梦陀山的把持者。
奢华与排场,不比世间的皇族差上半分。
秦柯难清了清嗓子,稍稍往前几步,后背外衣上针脚细碎的补丁便落在五位长老眼中。
暮虚子心地仁慈,从不以恶意度人,当即便摇了摇头,“柯难如此节俭,足见持山之难。崇宁,你那灵器众多,挑些卖给世家,也好让柯难手底下宽裕些。”
“大师兄所言极是,但这些年我那灵器卖的卖,抵的抵,所剩无几。”
陶崇宁愁眉苦脸,用手托住下巴,叹息道:“前阵子倒是听说戚师兄新得了一串铜钱,说起年份,大师兄应当熟悉。”
戚其生为人内敛,甚少有情绪外露。
即便是现在被陶崇宁将了一军,也是神态自若,“陶师弟有所不知,那串古钱是柯难家的祖传之物,他的一片孝心,即便价值不菲,却万不能再卖出去。”
“哼,有何不可!”
檀龙面黑,“是舍不得吧,秦家把持山中事务数年,能没有积蓄?”
“二师兄,我倒觉得秦家未必光鲜。你且瞧这知雨秋的重建,就需不少钱银,再加上内山中学子众多,飞升的又没几个,里里外外的用度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河谷为人实在,当真掰开手指开始细数山中花费钱银的地方,不仅越算越多,而且还得出个秦家家底被梦陀山拖累的结果。
他眼含内疚,沉吟道:“如今山外也不知是何种光景,你我师兄弟一直在内山修行,鲜少出去走动,即便是柯难真的多拿了别人银子,多半也贴补进了山中。”
“三师弟,话可不能这么说。”
檀龙傲然,“修仙自当两袖清风朝天去,若是与俗世牵扯过多,哪里还有修心的气度!”
“是,二师兄所言极是。那敢问师兄,这些新进山还未辟谷的弟子,吃穿用度由谁来买账?”
河谷来气,音量也大了不少,“光是靠我们几人变卖灵器灵丹,又能有多少灵石,且不说灵石与银子之间兑换的利率,单说现在六州之中的仙山流派,哪一个不是比梦陀山更加奢华。”
“你且瞧瞧,从灵岩山来的这四位。”
他手指一点,无形的结界笼罩在下方学子上空。
林岁岁几人一下陷入了安静之中。
看样子,上首的几位长老争得是面红耳赤,谁也不能说服谁。
这些都是心思纯粹之人,修仙数年小有所成,性子也越发醇和。
虽然秦柯难名声不佳,可一旦进入内山得几位长老照顾,那可算得上是得遇良师。
这也是梦陀山屹立六州仙山之首的主要原因。
现在三试在即,林岁岁却有些不踏实。
她悄悄抬眼向上看去,恰好与秦柯难目光相接。
他面容祥和,甚至眼含欣慰。
看得林岁岁心头一抖,赶紧低下头。
秦柯难得意万分。
就凭着天元、月灵与她,谁还敢嘲讽自己有眼疾!
笑山门无才?!
不过,窥视莫须幻境之事,百年来从无一个学子知晓,她又是从何得知的。
区区商人之女,倒是让人意外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