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而梁鹊的瞳孔空洞,带着一种惊悚与恐怖的幽光:
“故意害我星宿府斩妖人,这般罪名,我把你这蠢神送到赵王面前,让秋官大司寇当面杀了你都可以!”
到了这时候,陈津才如梦初醒,他理清楚事情的原委,见到外面的山民聚而不攻,仿佛刻意的看着他们内讧,就像是看着已经在瓦瓮中的老鳖作垂死挣扎。
他不解道:“这不对,你说他是山神,那他既然要救人,为什么不和我们直接开口?”
梁鹊冷笑:“山上不止一个妖,我不是说了,她被下了咒,恐怕连神躯都丢了,妖怪之事,这些话到嘴边说不出。而且你没有发现,我们在山间的时候天色昏暗,甚至隐有雷鸣,而在这里,天空一下就晴朗了吗?”
“那是妖氛作祟,把小天地变幻如囚牢,设下重重枷锁,这山中有个大妖。”
陈津恍然,惊怒道:“原来是这样,可,如此说,只要进入这妖村,山神就可以开口说出真相,为何还要隐瞒?”
梁鹊冷然道:“恐怕是第一条故事,迎新弃旧,山神的神躯成了邪祟,她如果贸然开口,邪祟自然会有感应,我知道一点关乎于神的事情,神灵不正为邪,但心意依旧相通。”
陈津面色变幻,又道:“那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妖?”
梁鹊冷哼:“妖你个大头鬼,孩子不哭不闹,这不是很正常吗,你见过石头开口哭泣吗!”
陈津顿时面色连变。
梁鹊看向山神,咬牙道:
“蠢货玩意,你是怕我们被那第二个词汇中的妖困住,所以故意把程知远引诱走了,让他去当替死鬼,当时我还没有注意,但后来你笑了那一下,我就知道为时已晚了!”
梁鹊的宝剑嗡嗡作响,冷笑道:“我真想一剑杀了你!”
山神惨笑:“杀我不过一条烂命,可你只要能救这一庄山民,便是把我神头予你又如何。”
梁鹊幽幽开口:“你放心,这些成了血肉傀儡的山民,我一个都不会留下,全都杀光。”
山神面色惊变:“你....不可以,他们还有救,只要带去星宿府.....”
梁鹊又是一脚:“关我屁事,我是郑人,只负责杀妖,哪里管这些越人生死!”
山神凄怒:“他们是赵人!”
梁鹊龇牙:“赵人礼天尊祖,可唯独不信鬼神!”
她转过身去,不再看那山神,只是手中宝剑嗡鸣,春燕吟唱,法威如浪,迭起浩瀚!
修行第二境名为任法,除了关乎于法门的名句之外,任乃随心所欲,法乃苍天之礼,更是法力之称!
这些村民只是力气大一些的普通人,本身不通修行,纵然被操纵为傀儡,也就那回事罢了,连第一境户枢的修行人都困不住,更何况与第二境对垒?
世间五境,一境三重!
梁鹊赞叹此妖的不自量力,她见到村民中有一个带着神格面具的人,显然那个恐怕就是妖的本体,并且对应三个故事最后一个“糊钱换脸”。
宝剑上春思二字熠熠生辉,只见红尘大浪卷起,春燕飞舞,四面八方的那些村民尽数被红燕斩杀!
春来飞燕,定风波!
兵器俱碎,化成尘土散开,唯独那带着越神面具的主祭还站在原地,他脸上那张面具扭动起来,渐渐变化成一个扭曲的“人”的脸孔。
这张血肉面具在笑,诡异非常。
梁鹊同时也冷笑:“面具封妖,田公面具‘笑赫赫’,属周宫八神之农神下辖,是越地的田野稻神,这种面具称为‘神思铁面’,没想到里面居然押着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她声音瞬间低沉:“画皮而已,让我看看你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