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一日地做重活的他来说,还真跟挠痒痒似的,并且,一路顺着腰腹痒到了心口尖。
这感觉,真是新鲜又有趣……
林爱军恋恋不舍地看着曾娟,最后,在起身时,还不忘记在曾娟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道特别响亮的“吧唧”声,然后,才趿着拖鞋,一步三回头地打开了门。
下一刻,浑身懒散,走路也没个人样,像极了街头巷尾令人厌烦二流子的林爱军,就跟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似的,瞬间挺直了腰杆,绷紧了皮,就连那飘在半空中,很有几分回味无穷感觉的思绪,也犹如被暴晒在太阳下的水珠似的,立刻就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一切,只因,眼下,杵在门口的两尊大佛——林爷爷和林二爷的脸,一个赛一个的黑,挤一挤,就能挤出墨汁的那种。
林爱军伸手,用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借着这股钻心的疼痛,让自己混沌的大脑恢复到往日里的清明后,就扯着嘴角,讪笑着上前:“爸,二叔,你们怎么过来了?”
“大白天的,在自家,还关着个门,是觉得我们两个老不死的碍着你们眼了吧?”
林二爷这位大佬,毒舌起来,那是连自己都不放过,就更不用说没什么深厚感情的侄儿和侄儿媳了。
“爸,二叔,不是这样的……”
这口黑锅,林爱军表示:他不背。
然而,林二爷会耐下心来,听林爱军解释吗?
并不会,严格说来,这偌大的林家,也就不犯蠢的林爱国,和如今,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上升到第一位的林初夏的解释,他才会静下心来聆听,并细细琢磨。
就如此刻,林二爷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行了,我过来,就是跟你们说一声,往后,你爸,也就是我哥,都跟我长住罗岭了。”
说到这儿时,林二爷特意顿了顿,欣赏了下林爱军那骤变的脸色后,才慢吞吞地补充道:“当初,分家的时候,我哥顾念着你还没成家,拒绝了老大的养老要求,选择了跟你过。现在,既然你已经成家了,连娃都有了三个,那么,这家,也该再分一次了。”
林爱军张嘴,就想求饶。然而,对上林二爷那了然又森冷的目光时,不知为何,竟只觉得自己犹如赤身果体行走在大街上般,久违的羞耻心一上线,别说身体,就连灵魂都为之颤抖起来。
“爸,二叔,这家不能分!”
在林爱军开门的那一刻,就一手抚着后腰,一手放在小腹上,跟乌龟附身般一步三挪,终于挪到一个不远不近的安全地方,正琢磨着两老来意的曾娟,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地惊呼出声。
可惜,也就林爷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无喜无悲,仿佛看着得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身旁随处可见,却又随时可抛弃,没有任何价值的物体一般。
而,一旁的林二爷,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将她彻底地忽略掉了。
可以这样说,两老是用实际行动,演绎出了“莫挨劳资“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