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色不变”的至高无尚境界,却也能在关键场合里绷住,保持住自己“处事不惊”的人设,当时,她差点就说出一串嘲讽和讥诮的话了!
那场景,想想,都觉得尴尬。往好里说,是“旁观者清”,以邻里乡亲的身份,说出为对方好的经验之谈。往坏里说嘛?那就纯粹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红眼病。
“不就一个高二?就算不能直接读高二,不也可以再复读,重新考个高一?”
林初夏默默地将到了喉咙的“南山中学又不是她家开的,想读高几就读高几”这句话咽下肚,转而替换成:“她怎么就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读高中了?她家里人同意嘛?”
不等邓秀珍回话,林初夏又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的恍然大悟。
“是了,这一年来,徐建军的成绩确实下降很多。再这样下去,别说重点大学,就是普通大学都不一定能考上了,所以,云芳才会想着退学,重新考高中,时刻跟在徐建军身旁,和徐建军一起学习,达成‘互帮互助,共同进步’,从校服到大学,再到婚纱的梦想吧?”
“不至于吧?她没这么傻吧?”
如果说,在之前,邓秀珍心里还只是略有些怀疑,那么,听了林初夏这番分析,再结合这段时间,回到家时,从邻居那儿无意中听到的一些八卦,就知道自己最初的那个看似荒谬的猜测,确实真相了。
“那谁知道呢?!”
林初夏摊手,耸肩,一脸的无奈中,有着“瞅瞅,爱情这玩意儿,真真是折腾人,生生将一个聪明机灵的姑娘,快要折腾成神经病了”的嫌弃和厌烦。
不过,很快,她就将这些不该显露在邓秀珍面前的情绪收敛起来了。
“其实,她收到市中师录取通知书,特意跑来跟我炫耀的时候,我就本着‘同学兼朋友’的立场,帮她分析过中专和高中的不同。不过,当时,因为我还没收到中专录取通知书,也没跟她说我准备去南山中学读书,所以,她就以为我是纯粹嫉妒她,本着‘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其它人,尤其,她这个所谓的朋友得了好处’的想法,才会故意说出那番话来。”
“这也太……”
邓秀珍皱了皱眉,为人父母的,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尤其,在九十年代的偏僻小乡镇里,只要哪家的孩子考上中师或中专,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铁饭碗”,那是全家甚至全村都要敲锣打鼓欢庆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高中就不好。只是,别说现下,就是再过十年,镇或县高中的录取率都低到只有百分十甚至百分之五六的程度!
这种情况下,读高中,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三年读下来,也可能是打了“水漂”。
即使能够选择复读,但,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就算云芳的父母都是老师,“民办”这两个字,却也注定了他们的工资不会太高,更没多少升职加薪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