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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晃,摇晃;
感觉自己一直在黑暗中摇晃,时而飘起,时而坠落,好像永远没有安定。
不知何时,徒然升起一丝慌乱,随即,不安、恐惧随之而来。
害怕永远如此。
不安、恐惧,如涨潮的海水般,渐渐将自己淹没。
海水是漆黑的。
就在沉沦时,陡然惊醒。
陈庆猛然睁开眼,看见近在鼻子前的马肋,还看到一条粗腿,视野边缘隐约能看到马腿在快速奔跑。
陈庆闭眼,然后睁开,还是看不清马腿,难道我眼睛坏了?
过了一会,一道火光闪过,陈庆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是夜晚了。
想扭头朝上看去,却发现做不到,仰头只能看到自己那杆长枪在前后摆动。
“你醒了。”
粗糙疲惫的声音在耳朵上方响起,声音有些熟悉。
“别乱动,这里没有医匠,只能给你简单的包扎。”
听到这话,陈庆突然感觉腰部的疼痛,而且十分剧烈。
陈庆“嘶”了一声,明显能感觉到腰部伤口正在摩擦,血液正在往外慢慢流淌。
“夏侯惇?”陈庆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
“直接叫他人姓名是件无礼之事,要叫我夏侯司马。”夏侯惇严肃说道。
“不过,不与你计较了,手下兵卒几乎没有逃出来,这个司马也算是没了。”
“已经打听到,主公已经与曹洪渡过汴水,汴水西岸已经被敌军占领,我们只能向东南走河南尹,沿汴水而走。”(东汉时期的汴水,从黄河南岸荥阳广武流到大梁,也就是现在的开封)
“你刚才直接叫曹洪的名字了。”陈庆强忍着痛感,闭眼休养精神,然后悠悠说道。
夏侯惇沉默了一会,幽幽说道:“曹司马。”
“赶紧闭嘴休息。”夏侯惇骂骂咧咧道。
“怎么了?”不远处,夏侯渊大声问道。
“没事。”
“报,前方发现一艘渔船。”一匹探马跑回来,兴奋禀报。
“竟然还有船?”夏侯两人勒马停住,大喜过望地问道。
“那渔船藏在坑内,上面铺满树枝,要不是伍长要上高处探明方向,也不会如此轻易发现。”
“记你们一功!驾!”
陈庆又被颠起,思路被打断,注意力无法集中脑海,一时无法“看清”脑海里的数枚道令。
下了马,众人用刀在马屁股上刺了一刀,数十匹马疯狂向西方奔去,渔船来回十次,将全部人载过对岸,远处一间房屋内,渔民和他的家人手握利器,瑟瑟发抖。
过了汴水,夏侯惇几人用树干和藤条做了个简易担架,将陈庆抬起。
陈庆这下比之前舒服多了,意识能更好集中。
望着夜空,陈庆内心坦然:也算是死过一回了吧。
陈庆平静一笑,然后悠悠闭上双眼。
“看着”眼前悠然旋转的六枚道令,陈庆想着如何用它们来治伤,
现在,陈庆不想死了。
不想这些事,当务之急是怎么用道令治伤。
自强不息,无中生有,只有这两个选择,但是它们都没有明确的内容详解,所以陈庆不知道怎么做。
或许在两年前系统刚出现时,那次用文字详细地描述过,不过当时的陈庆没有认真阅读,只是被迫地囫囵吞枣的读了一遍,以致现在尴尬的场景。
自强不息应该是提升体质力量之类的,这个陈庆深有体会。
至于无中生有,陈庆曾经最想要的是一把阿卡四七,不过没有变出来,不止如此,它还连一顿饭也不给,很是抠门。
陈庆感觉想远了,刚要继续思考时,突然感觉全身发冷发颤,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血液流失过多的表现。
不知道能不能补充血液。
“无中生有,给我补血。”陈庆心中大喊。
噗~
“不好了,陈都尉喷血了!”后面抬担架的士兵震惊大喊。
“什么?”夏侯惇和夏侯渊焦急地跑了过来,看到担架上的陈庆正在喷血,左右腰间正一股一股地朝外喷出,像一股一股水箭一般。
“止血,快,赶紧止血。”
一番止血之后,一人喊道:“司马,都尉的脸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