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
张煌言是听懂了,他答道:“还能是哪来的银子?那些恬不知耻的降臣所献呗。”
钱肃乐“呯”地一声拍在桌上,怒道:“天下正因为有这等祸国殃民的官员,如今的抗清大业才变得如此艰难。”
吴争道:“这二万八千两,我本不该隐瞒,只是想到朝中……咳,狼多肉少,加上阵亡将士需要抚恤,这才……嘿嘿。”
张国维拿手指点点吴争,笑骂道:“若不是你小子之前有毁家纾难之举,老夫就拿你与方国安等人同列。说吧,还有多少结余。”
“除去抚恤伤亡将士之银,全部都在,大概一万七千两。不过幸存将士的赏赐还没有发放下去,一人十两,还得扣除近六千两。应该最后能结余一万一千两左右。”
张国维有些激动起来,“好,有这些银子,招募人手,打赢这战就有望了。”
钱肃乐道:“吴争,虽说只有一万多两,可这次只须招募千人,先付这千人所欠的饷粮,只需五千两。剩下的,只做日后饷银、抚恤之用,也可支撑三两月。此战定能胜!”
张煌言道:“粮草之事,由我等尽力补给,绝不让你与将士饿着肚子与鞑子拼杀。”
吴争点头道:“事不宜迟,请钱大人尽快召集人手,赶在鞑子回击之前,能训练几日算几日,总比措手不及的好。”
钱肃乐道:“老夫这就回去安排。绍兴府不大,有个一天半日的,就可以通知到。吴争,你就在绍兴府滞留一日,明日便可带人回梁湖卫所。”
“好!”
四人都不约而同地回避改立监国的议题。
因为都知道,眼下最急的是这剩下的一千鞑子骑兵。
……。
离开张国维宅子,吴争返回王府外。
只见朱媺娖身边的太监郑叔,正引颈顾盼。
见吴争回来,郑叔碎步急奔几步。
“吴大人,你可回来了。”
“郑叔,发生何事?”
“噢,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着郑叔将手中一个精致小木盒递到吴争面前。
小木盒古色古香的,反正挺可爱。
“郑叔,这是……?”
“公主殿下听闻吴大人没有从朝廷领到伤亡将士抚恤,心中不安,特让老奴送来这颗南珠,说是让大人卖了,充作抚恤将士之用。这珠子虽然值不上万两,可三、五千两,总还是能卖的。”
吴争心中一暖,连忙推辞道:“这可使不得,公主殿下闺房私物,岂能典当来充军资?”
郑叔道:“吴大人想来也略知殿下脾性,既然殿下令老奴拿来,就没打算收回去了,吴大人还是收下吧,莫辜负了殿下一番体恤将士们的心意。”
吴争忙解释道:“郑叔,上者赐不敢辞,这道理吴争懂。不过抚恤将士的银子,已经有了着落,这珠子嘛,还请郑叔带回去交还殿下,请郑叔转禀殿下,我与将士们领殿下这番心意。”
郑叔听闻吴争说银子有了着落,本想出口问的,可看吴争眼神,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