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老脸……”
因送去的及时,香芬已经抢救过来,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沉静的睡着。
春妮忍不住泪水盈眶,抽身出来拽住一个医生,“医生,请问我娘她伤的重不重,她多久才能醒过来啊?”
那医生见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忍不住摸了摸春妮的小脑袋,含糊道:“别怕,你娘她没事的,等她睡醒就能看见你了。”
春妮虽知医生是好意,却也不能再装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只得紧紧拽住医生的白大褂,咬唇问道:“医生,我是想问您,我娘她具体的伤在头部还是在身上,有没有脑震荡?”
医生惊讶的打量了几眼这个还没有自己腰高的小姑娘,“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春妮急了,“您快说啊,不然您把病历单给我看看也行,我实在是害怕的紧。”
医生被这个老成聪明的小姑娘惊的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是告诉了春妮,“你娘她肋骨骨折了三根,有一根插到了肺里;而且有较重的脑震荡,留院察看一番看看有没有脑溢血,如果没有的话就是万幸了!”
春妮紧紧攥着双拳,眼里的泪珠刷刷的滚落下来,若不是为了救自己,娘怎么会被那可恶的毛驴车撞成这样。对了,还有那该死的炮仗,到底是哪个混蛋放的?
春妮咬的下唇隐约有了几丝血腥味,直直的跑出去寻到一旁正和关德哭泣的虎子。
看见虎子一直傻乎乎的在那抹眼泪,春妮就气不打一处来,“哥,那放炮仗的人你抓着没?”
虎子一愣神,哭出来的鼻涕和眼泪混在了一起,旁边赵明忙道:“抓着了,是那个早上被我用炮仗吓着的胖小子。”
虎子擦了一把鼻涕,也道:“就是任冬瓜那小子!就是他把一个二踢脚扔毛驴身上的,那毛驴身上的毛都被炸秃了。”
“他人呢?”春妮咬牙切齿。
虎子低了头,“让他爹给领走了,我们两个没……”
春妮冷笑一声,“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任冬瓜做的坏事,他爹以为这就能算了的吗?他得赔偿医药费的。”
关德抬起头来,好似一夜间老了十岁,声音沙哑道:“妮儿,小孩子玩闹,咱找人家说不上理的。”
“爹!”春妮杏眼圆睁,“那是娘的一条命啊!就因为小孩子玩闹惹的祸,爹就觉着不该找他家长?”
这时候的农村人本来就知识少,思想观念里也没什么法律意识,虽然觉得任家那孩子做的可恶,可就追着人家讨医药费实在有点抹不开脸。
关德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只埋着头吸着老烟袋。
春妮不屑的瞥了关德一眼,只道:“爹念的书少不懂也就罢了,如今的社会凡事都要*律的。
娘受了这么重的伤,罪魁祸首就是那任冬瓜,他不怀好意故意炸惊了毛驴,才导致的这场祸事。
任家不说马上带着孩子来道歉,居然就想藏匿起来不负责任。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我非要给我娘讨个说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