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和这位俊美的公子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面,但他又想不起来。为此,他还是忍住不悦,应道:“学生乃是城南长夏门边正俗坊夏家药铺铺主夏流忠,不知公子——”
“夏流忠?”张易之笑了:“好名字,好名字!夏先生悬壶济世,时间宝贵,小可属于闲杂人等,就不蒿恼夏先生了!”说着,他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去了。
夏流忠见了张易之故作姿态的样子,恨得牙痒痒。他作为一个医师倒是并不如何出名,但在乔府,他却一直受到上至主人乔知之,下至一个丫鬟苍头的普遍尊敬。原因无他,这几年以来,乔夫人的病一直是他在看,这也是乔夫人一旦出事,下人就会知道去找他的原因所在。
正因为这份尊敬,夏流忠每次进入这乔府,便有种高人一等的飘飘然。今日这年轻人这番作为,显得极为做作,简直是毫不掩饰地在向他表达心中的鄙夷之情,让他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这厮是何人?”夏流忠回过头来,不悦地向那苍头道。看他的架势,似乎苍头无法给予一个明确的答复,他就会不管乔夫人的病情,立即甩手而去。
“小人不知!”苍头显得很委屈。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夏流忠的背后传来:“夏先生,你还是赶快来看看我家夫人的病吧,那位公子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夏流忠顿时更不悦了,回过头来正要怒,一眼看见那话之人,心中的那股怒气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原来,这话之人却是小园。小园今年只有十三四岁,面容虽然不是窈娘那种祸国殃民的类型,却也是很有几分可观。但在夏流忠看来,即使那窈娘比起小园来,也是远远不如。原因无他,小园的身材颇为丰腴,虽然不符合张易之这样的穿越者的审美观,却很符合夏流忠这种“土生土长”的大周人士的审美观。加上小园年纪小,脸上还带着点惹人怜爱的稚气,更是让夏流忠每次见了都心痒痒的。他时常在幻想着,若是这小园是他家中的小丫鬟,他该如何消遣她。
“哦!那还请小娘子赐教,这位公子到底是何身份?”夏流忠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潇洒的笑容,但旁人却从这笑容里轻易看见了口水。
小园虽然年纪小,却并不是白痴。对于夏流忠这种近乎猥亵的表情,她也是看在眼里,怒在心中。只是,为了乔夫人,她也不能不忍住怒气,道:“夏先生知道张昌宗张六郎吧?”
“张昌宗?”夏流忠一听这个名字,脸色立即一正。要说这几日神都城内坊间流传最多的,莫过于这个名字了。女皇陛下似乎并不忌讳她又得新欢的消息外泄,对于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根本没有过问的意思,而来俊臣、武懿宗等一系列朝廷鹰犬也没有就此事大做文章。从种种迹象看来,这位张昌宗张六郎的确存在,而且应该确实是女皇陛下的新禁脔。这样一个名字,夏流忠如何能不如雷贯耳。
“刚才那位,不是他人,便是这位‘莲花张六郎’的亲兄长,张五郎!”小园道。
夏流忠立即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眼中闪过庆幸之色。他感觉自己真是太幸运了,方才差一点就对着这位自己惹不起的张五郎飙,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这一线之隔,却是天壤之别。
隔了一会子,他又有点狐疑地问道:“你们乔家和他们张家,有什么关系吗?”
众人都是摇头表示不知。夏流忠的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易之出了乔府,并不少待,便直接回了张府。他刚才在乔府的表现,倒也不完全是装逼。他对于乔夫人的病况,还是很有心了解的。不过,他决定今晚要去拜访拜访这位下流种下医师,一切状况自然能从他嘴里知道,自然也就没必要守在乔府傻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