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上升。
可是,还没有等卫遂中飙,张易之倒是先飙了,他蓦然间拍案而起,口中骂道:“草!你他娘的是个哑巴吗?老子在问你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啊——”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卫遂中这样一个从来不吃亏的主。当恚懑填满了他的脑海,理智就成了多余的东西。他大喝一声,朝着张易之狠狠地冲了上来。他现在不想管眼前这个男人是谁的兄弟,不想管他为何而来,只想亲手掐死他。
可是,卫遂中还没有来得及把双手递到张易之的脖子上,却看见了张易之手上拿着的一件物事。那是一份招供状,后面还有他卫遂中的亲手画押。
“你……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卫遂中的大脑有点缺氧,隔了一下子,他才终于恍然大悟:“你,你就是那个戴面具的人,你那天就藏在梅园!”
“啪啪啪!”张易之很真挚地鼓掌,道:“回答正确,加十分!”
卫遂中忽然怒吼一声,飞快地伸出手去,一把将那份招供状抓在手中。
张易之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想把它撕掉?没关系,撕就撕吧,那只不过是一份手抄件而已,你应该知道,原件在谁的手里。你总不可能把原件也抢来撕掉吧?”
卫遂中听得此言,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的眼神阴晴不定,时而寒芒毕露,时而阴光闪烁,令人捉摸不透。
张易之却没有那么多的闲情等待卫遂中调整情绪。他勾勾手,道:“过来,爬过来,错,是爬,不是走!哦,看你的表情,似乎想杀人灭口?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你已经亲自见识过,我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灭口的,是不是?而且,既然我敢孤身来你这里,你觉得我会没有任何准备吗?你应该明白,不理智的后果通常都是很严重的!”
一种叫做屈辱的感觉瞬间充满了卫遂中的心房,他面红耳赤,但只是略略犹豫,就真的把双手抵在地上,爬到了张易之的面前。尊严这种东西,在他看来,比一般人贱得多,这也是他会很轻易践踏别人尊严的原因。
“乖!”张易之十分满意地笑了笑,道:“你知不知道,你之所以会成为悲剧帝,并不是因为你自己很差,而是因为你选错了主人。来俊臣就是个无根浮萍,不管他多么凶狠,多么恶毒,都不可能长久,你明白吗?”
“明白!”卫遂中有不是笨蛋,哪能听不出张易之的弦外之音,没有任何犹豫的,他断然说道:“以前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五郎,还请五郎见谅。从今日开始,五郎手指之处,便是我卫遂中横刀杀到之处,还请五郎勿念旧恶,接纳了小人这个回头浪子!”
事实上,张易之的这番招纳之言对于卫遂中来说,也正是及时雨。卫遂中和来俊臣之间的关系,此时已经走到了历年来的谷底,他这种人自然不会讲什么忠诚守一之类,他早就开始盘算着投靠一个新主子。若非如此,方才徐有功来访的时候,他也不会表现出那样的热情。
可是,相对于徐有功,张易之无疑更具优势,更适合当主子。张易之和安平王武攸绪关系似乎匪浅,而他又有一个当面的兄弟在皇帝身边,这让张易之成为了最有可能取代来俊臣成为下一个让满朝侧目的权臣。
对于卫遂中而言,仇恨、信义什么的,比起现实的利益来,简直狗屁都不是,弃来就张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孺子可教!”在卫遂中期盼的眼神中,张易之伸出手,在卫遂中的头上轻轻地摸了一下,就像摸着自己最宠爱的小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