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是结伴而行的,他还真为我们的旅途增色不少呢!”回头向高力士道:“力士,你说是不是?”
“是啊!”高力士用力地点头,很认真地说道:“他讲的笑话好好笑,他将的故事好曲折!他唱的歌好好听,就是他的嗓子差点,由小月姐唱出来,简直是天籁之音!”
也不知是由于小孩子认真的表情本就显得虚假,还是高家父子本就没有表演的天赋。他们这番夸张的表演,弄得旁观的众人无一不是全身麻,就差口吐白沫了,亏得他们还表演得这么投入!
但这番话听在张阅和张闯耳中,却是另外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味道。他们都是官场之人,知道钦使出行,是怎样一种情况。若非得了皇帝的肯,钦使又怎么可能和一个没有功名在身的平民走在一起呢。而且,听高家父子话里的意思,张易之和他们之间的相处,还极为愉快!
两兄弟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震惊。随即,两人同时低下头去,再也不吭声了。
张易之这才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关于张昌宗的消息,张家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至少,他的三叔和四叔都是不知道的。至于大伯张闲,就不好说了。
听了这么一番话,醉鬼张昌仪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方才那个抢了自己位置的家伙,竟然是传说中的二房之人。而这一次,他的到来,好像正是为了争抢他张昌仪喜爱的物事。也许,过几天他就要抢走自己的荫庇名额,而在那之前,今晚他先抢走了自己的位置。
一向在定州城里横行无忌的张四郎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郁闷的时刻,他很想冲上去对着张易之那个小白脸就是一拳。但他知道,吃亏更大的必将是他自己。且不说凭着他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打得过张易之。就算打得过,上座的那几位长辈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殴打钦使的朋友!
生命中第一次,张昌仪体会到了一种叫做“郁闷”的情绪,这让他痛苦无比。当他再次往边上看去的时候,仿佛旁边那么多投向自己的目光之中,无一不充斥着强烈的讥讽之意。
恰在此时,张闲终于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如愿地宣布晚宴的开始。一时间,觥筹交错,侑酒碰杯之中频频响起,场面一下子就被推到了**。而方才生的那个小插曲,仿佛已经成为了众人记忆大浪中早已被冲走的一朵浪花。
也许,明天早上,关于张家二房的八卦就会传遍整个张家甚至有可能走上街头,成为定州城内的热门话题。但眼下,这看起来像是过往烟云。
张易之的这一桌气氛远远不如其他几桌那么融洽,甚至有些尴尬。分在这一桌的几名宦者自然是对张易之无比殷勤,频频侑酒,对张家的其他几个人根本就是无视。而张家的那几名儿郎也是一样,他们一样在内部显得无比团结,而对待张易之等人,则像是冬天一样冰冷。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这种情况,坐在席上座的高延福倒是时常隔着几个人向张易之侑酒,和张易之大声谈笑,引得那一桌的其他几个人尴尬无比。高延福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张易之身上,让他们连敬酒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他们也不好绕过高延福自行喝酒,只能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高延福和张易之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就在此时,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从后面走了上来,立即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张阅一看此人正是被换了位置的张昌仪,知道要坏。很明显,张昌仪此时已经醉了。他正要出言斥责,却听高延福不阴不阳地说道:“三老爷,你家四郎倒是懂事得很,居然还会上来向长辈们敬酒!”
张阅顿时哑口无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张昌仪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张易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