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就是个十足的草包,银样蜡枪头,看起来有几分样子,实则腹中空空。
武崇训却不觉得自己站在这么多才子才女中间,并且成为大家的焦点有何不可。他继续说道:“那天下第二才女,便是‘女中宰相’可‘称量天下’的上官娘子。这个,大家恐怕也不会有异议吧!”
“没有!没有!”提到上官婉儿,众人虽然自诩才子,都不能不自内心地服气。这位小娘子虽然长于深宫,十几岁就脱颖而出,渐渐成为天子的左右手。现在更是成为了这天底下权柄最重的人物之一,比起那些有名有实的宰相,都要重上不少。
而在才学方面,她的知名度也丝毫不下于她的权势。她曾经主持科考,品评诸生,往往一针见血。一般来说,被她看好的年轻人,很快就能一鸣惊人,成为一时著名的才子,而不被她所看好的,就算当时名气再大,也会很快陨落,泯然众人。
“高阳王关于天下第一、第二才女的评论,在下深表赞成。不过,要是就这样把‘天下第三才女’的名号颁给王家小娘子,在下认为还有不妥呢!”就在此时,远远的一个声音传来。随着这声音,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子缓缓地走了进来。
这男子,自然就是张易之了。他方才去了王雪茹的院子,却得到消息说王雪茹不在那里,而是和一群才子们来到花园里论道了。张易之没有犹豫,立即转身来到了花园,正好听见了武崇训的那番话。
张易之看这小子一脸的骚包样子,说话的时候,貌似正气凛然,实则是不住地把眼神望王雪茹身上草去,大为不爽。他觉得,这厮根本就不是来吟诗作对的,根本就是来泡妞的。张易之立即把他划入了“情敌”的行列,出口自然毫不留情,根本不去考虑他的身份。
武崇训一眼看见张易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现在对张易之的弟弟张昌宗可谓无比的忌惮。事实上,就算是他老爹武三思见了张昌宗,也要点头哈腰,小心卖好。可是,今天不比那天,那天是其他人全跑了,他才跑掉的,也不算丢人。今天如果一见张易之就跑,未免显得太过孬种了。
但一想起眼前这个帅哥就是张昌宗的兄长,他是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出口了。万一要是把这位惹恼了,去找他兄弟帮忙出气,然后他兄弟又在皇帝面前吹吹枕头风……
武崇训垂不语,旁边的那位姓崔的却没有那么多顾忌。他便是凤阁舍人崔湜,早已投入了武三思一党,深得武三思的器重。所以,他和武三思的儿子武崇训走得也很近,武崇训泡妞这种事情,都有他在旁边推波助澜。
崔湜一眼看见张易之,便感觉不爽。原来,他是这场中最帅的,可是,张易之显然比他还有俊美几分,又比他多了两分男儿的阳刚之气。从表面上而言,张易之狠狠地将自负的他比下去了。而且,张易之一上来就拆他少主子武崇训的台,这不正是在拆他自己的台吗?
崔湜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狂生,连郡王都不放在眼里,不是狂生是什么?难道他年纪轻轻的,比高阳王还要有权有势吗?
崔湜没有注意到,她旁边的那位美人儿,不知不自觉间,忽然落下了两行清泪,一双妙目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眼前的这位“狂生”。他一心要让这位风度翩翩的男人品尝一下丢人的滋味。
“这位兄台,你的意思是,王家小娘子当不得天下第三才女吗?她如此才学,难道还不配?”崔湜问道。这话阴损得很,如果张易之回答“是”的话,必定得罪王雪茹,回答“否”的话,就等于在打他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