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下场,不言自明,自当是被陆续一顿劈头盖脸怒骂。最后乖乖走在岸道最前方,一脸的憋屈。这样一来,我就成走在最后的了。
阴暗潮湿的空间,狭长的水沟,我有种置身地下井道的感觉。手里早已紧握了竹管,进入全神戒备状态。既然早得知水沟之内会有洞螈潜藏,必要防备措施又怎能不做?
但可能之前被驱走了还没回来,三人靠边走了好一会也没受到任何攻击。而脚下的暗道,其实并不规则,毕竟不是真的人造地下井道,基本上是有石块天然垒成的,于是有些区域就没有岸道了。陆续很执拗,始终不同意我下水,这样的区域就将我背在身上。
中途疯子可能想挽回之前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场面,开口询问可要帮忙背我一段,得到的是陆续凉意涔涔的回答:“我自己媳妇需要你来背吗?”疯子灰溜溜的扭身自走了。
倒是很奇怪,他居然真就不怕水了,只是一路上与他那只花蜘蛛在“对话”。后来陆续压低声告诉我说,那是疯子缓解压力和恐惧的方式。这件事我没多菲薄,每个人在处理情绪的方式上都有所不同,至少疯子在尝试克服在曾经淹过水的情况下,对水的恐惧感。
当水沟出现岔道时,三人都停了下来。陆续问疯子他之前被怪龙拖着走的是哪一条,疯子先指了右侧拐弯这条,很快又指偏侧过来的另一条,最后我看他一脸迷色不由暗暗摇了头,这分明是连他自个都记不清了。回头想他当时定是吓得六神无主,又被卷在水中,哪里还有辨识力。
陆续脸上恼意已现,却突然见疯子眼睛一亮,叫道:“我有办法。”随后跟变戏法似的一翻掌,花蜘蛛停在了他掌心,“我不记得了,但我有花花,它能帮我认路。”
我与陆续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开口,任由疯子把花蜘蛛停在墙上,然后三双眼睛全都盯视着它动静。大约过去有一分钟,那蜘蛛才开始缓缓移动,可是方向却倒了,往我们来时路走了。
疯子连忙拦住,嘴里嘟囔:“错了错了,花花你走反了,要找我们来时路。”后头声音压小,叽里咕噜听不清在说什么,就像是在跟蜘蛛打暗语。我推了推陆续问:“靠得住吗?”他答说:“那只蜘蛛之前我试验过,确实能凭借人的气味寻踪,等一会看看吧。”
还真就等了一会,花蜘蛛在疯子的鸟语“沟通”下开始朝着正确方向爬行了,选的是右侧那条路。在我们紧随上去时,留意到陆续朝另一条看了一眼,眼内有着深思。我大致能明白他想法,假若花蜘蛛走得这条是通往之前我们集中点的,那么这另一条又通往哪里呢?
他把金属片给我看时,特意观察了下,发现我们休息的位置似乎正是地图上标注的当年陆父与韩建成三人的集合处。陆续在整件事上一直都是有条不紊且有规划的,一步步地在接近当年的真相。
花蜘蛛爬得并不慢,栖在墙上居然可以横走一条直线,但墙却有了断层。那是将近过去五十多米远时,靠岸的那面墙突然切断,向内凹进,手电光照了照,发现并不深,大概只有十多米左右距离,而且沟渠斜向上,上方也是空的。
我忍不住问疯子:“这里是你下来的位置吗?”
疯子挠了挠头,“我问问花花啊。”转身又去跟花蜘蛛叽咕了。对此,我真是表示无语,自问能与动物沟通,但要领悟它们的语言却还是不能够的,而疯子这状态就好像真听得懂蜘蛛说话一般。
隔了片刻他还真有脸说:“花花告诉我了,这里不是,应该还在前面。”
但前方却传来陆续的冷哼声,转眼过去,见他已经走到水渠之外,低身捻起了某物:“你不是从这里下来的,那这是什么?”我扶着墙,快步跨过几块水上的石头,看到陆续手上拿了一片灰色布料,与疯子身上穿的军绿老棉袄有区别,“这是疯子留下的吗?”
几乎立即的,就听到那边疯子在抗议:“怎么可能是我身上的呢?”陆续似笑非笑地飘过一眼后道:“你自个摸摸屁股,是不是裤子破了?”疯子真的掀开自己棉袄往身后去摸,然后表情凝固住了,这时我的视线也盯在他裤子上,无论从色泽还是布料品质,都已是再清楚不过。
三人顺着向上的水沟上去,快到平面时由于没了踩脚点,陆续一个跨步过来就把我抱起,听到后面嗯哼着似要开口,陆续明智地凉声警告:“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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