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半尺长,我真怕他准头不好,直接把阎九的脚削了。
啪的一声传来,我担忧的没发生,陆续抛掷刀片的准头很好,只不过没能将那触须给割断。但见捆缚骤然而紧,阎九的脸涨成通红,只有出气没进气了,却在下一秒被甩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谁也没反应过来,阎九在空中摆荡后被甩进了那边已经开启一大半的石椁之内,发出巨大动静,向晚在尖叫:“出去!把他弄出去!”
陆续比我反应要快,他已经疾冲了过去,一把拽起阎九将人给拖到了外面。从他那带了点狠意的神色,一直拖拽出人来了紧张地扫略石椁之内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心里头是介意的。
再怎么样,那个躺在里面的人也是他父亲,即使死了十二年。更何况,在他心里,是那般崇敬自己的父亲,又岂容阎九玷污清静。
变化就在眨眼之间,随着一声长啸从头顶响起,那顶上的石层就开始劈劈啪啪地斑驳裂开,然后有水渗入,啪嗒啪嗒落在地面。听到疯子在疑问:“怎么了?下雨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陆续的目光紧凝着那顶,我则侧耳细听,刚才那声长啸很可疑,怀疑是驱蛇人在搞鬼。当哗啦一声巨响后,我再不作如此想,顶上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口,倾盆如洪的水冲下来,没到五秒,原本悬吊捆缚在顶上的几人全都重重砸了下来,连同那顶上的岩石块。
这情形就像是整个顶掉了下来,而顶上本是水源。
我们是在正中间位置,无可避免的被水兜头淋下,另外向晚与韩冬灵也是被捆缚在正中央的,这一下坠,摔到了脚前。很快我就明白为何这顶上岩石会塌裂了,一声又一声的尖啸传进耳膜,是......洞螈,不止一条!它们顺水而落,在空中犹如真龙一般几番盘旋,随后落进了平台旁边的水池中。
原来并不是驱蛇人在暗中使坏,是这些洞螈合力将整个顶都给掀了。环目四周粗略数了数,一共八条,体型从小到大,将水池挤了满满的。还有一条最大的,在我们来时路上已经死了。
很显见的,这些洞螈的情绪都很狂躁,它们游在水中盘旋,时不时发出那种尖锐的啸声。突然水扑面而来,强劲的风扫过来,我本能地就地翻滚,可一抬眼就见陆续被一条“龙尾”给扫到了半空,想也没想扑过去,但有道身影比我更快。
哗啦!两个身影齐齐落水,我欲冲上前,却又见一条洞螈横撞过来,本能地口吹哨音,使得它缓了一缓,我一个翻滚到了石椁边。啪啪的水声接连起伏,是洞螈在用尾巴拍打,这种生物不仅仅是水生物,它们在陆地一样能自由行进。
眼看从四面八方向中间游来,却在一米多远处纷纷停了下来。没功夫去深思事情的蹊跷,陆续刚才跌下水里到现在还没起来,环了眼身旁,刚才扑过去的人是向晚,阎九与韩冬灵都还在旁。
我扬起嗓子喊:“陆续!”除去洞螈尾巴拍打水面的声音,没人应答。积聚了力揪住空隙向前冲,只跑出两步,就被一股撞力给顶了回来,后背重重撞在石椁侧面。疼就不用说了,一咬牙换了方向冲,但同样被撞回来,八条洞螈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以石椁为轴心围成了一个圆,无论我从哪个角度想冲出去,都被挡了回来。
惊乱之中脑中出现一丝清明,失去的理智渐渐回笼,我重喘着气眼睛发红地瞪着那些洞螈。事情不对,陆续和向晚一同落水,怎么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沉进去了再起不来,八条洞螈都在这里,只不过是用尾部拍打水面,对他们也不至于造成多大伤害。而且水深只有一米不到,为什么两人会没上来?这么一整理后,思绪就清晰起来,问题不是出在洞螈和那水池上,而是出在向晚那。
无疑这个地方向晚曾到过,否则也不会把陆父给搬到石椁里,又把西王母的白玉像给按在了石椁的机关上。那么她除去做这两件事外,还会做什么呢?她是一个极度心细且懂谋略的人,刚才的困境可能不在她预料之内,但在时间充裕的那几年,她既然到了这地方,一定留有后手。
最大的可能是......这水池底下有暗道!她是有意扑过去带了陆续一起落水的,这里所有人除去陆续外,别人的生死她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