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重华眼中泛出的早已不是最开始的诧异,他手中的楠木棍越握越紧,手臂青筋暴起。
这个身影不知在他脑海里出现过多少次,每每想起父亲临死前的样子,重华便觉身心剧痛。
如今,他就站在面前,新仇旧恨,岂不要一起来算!
骏驰一阵冷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也是,若你今日能死在我的手下,倒也可以圆了你们父子团聚的美梦。一会儿在地下见到你的父亲,说不定还会感激我。我这个人,向来只做好事。”
重华眼眶发红,双瞳之间,眸色幽深。他眉间紧紧蹙起,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认出眼前这黑袍的,并不止重华一人。弄知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了,如今一听两人对话,立马反应过来。
想起重华与这人之间的恩怨,弄知的心在刹那之间揪起。他明白,今日他们要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危险。稍有不慎,他们都会丧命。
弄知立马跑到重华身旁,两人皆朝向骏驰,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
“魏督令,重华与那人……认识?”一旁的未名也显然看出了什么。在他第一次向重华提到黑袍人时,便发现重华脸色不对,但未名并没有追问。
如今一见,未名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只不过,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
“嗯……”魏俞泓没有多说,只紧紧盯着前方。显然,他也是发现了那黑袍人的身份。当初黑袍人亲手杀害重华父亲之时,他何尝没有亲眼见到。如今见重华与杀父仇人相对,魏俞泓的心情和弄知一样,既恨,又担忧。
魏俞泓没有时间和心思回答未名的问题,如果说刚刚见到重华与白心打斗时,他还能一心护着未名。那么现在,当他看到重华面对这黑袍人,魏俞泓真恨不得也冲到重华面前。尽管他知道,自己冲上去似乎并帮不了他多少忙。
重华的身影就像是定在那里,迟迟未曾挪动一步。只有那只握着楠木棍的右手越收越紧,一旁的弄知只听见咯咯作响的声音,忍不住往他右手的方向瞟了一眼,满脸担忧。
骏驰那轻佻的声音再次传来,依然是一声冷哼。“怎么,还没动手,就已经吓成这样了?要不然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自己了结,定比被我这火臂烧死要来得舒坦,可要考虑一下?”
在场之人,除了骏驰和白心,每个人脸上皆露出一抹怒意。
眼前这个黑袍人虽然看不清脸,但眼神及话语中流露出的不屑实在令人生厌。短短几句话之间,便让他们对于回天门的人没有一丝好感。
重华依然没有一丝言语的回应,他就好像听不到对面的人在说什么,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的地面,瞳孔越缩越小。
心决再次于心中念出,全身的真气被注入楠木棍。
重华的棍法从未跟任何人学过。自他拿到这东西起,便是父亲没命之时。即便后来跟着无契师徒学习心法,可这棍总归是旋门之物,无契两人又岂知其中之妙。
所以,重华只得借着在无契处学的心决,脑海中回想起当日第一次父亲用它时的手法自己琢磨。这么些日子以来,竟也琢磨出了些许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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