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眼前就剩下一个会转让人有些眩晕的圈。
“逐乱徘徊。”寸言收回在卷堆身上的目光。
“不错,你果然见多识广。”
“我也只是在《夕照录》里看过相关的记载,并不知原来这世上真有人会。”
“已经很不错了,我以为连《夕照录》都只是传说。”
“这个阵法……”
“是个幻术,多用来逃命。长时间被困在阵中的凄风苦雨以及物换形移里会神智错乱而自相残杀,甚至把自己当成假想敌而自残自杀。”
“那么这些景致……”
“这些都是来自于桑榆方城。换一批人时可以换成他们心中最熟悉的,但其中一定包含当时所处的实景。”
“所以破阵的关键在于找到实景?”
“不,消灭那股力量,你得先让它停下来。”
“硬碰硬?”
“嗯……看实际情况”卷堆一摊手,一耸肩。
“受教了!”两人并排立着像聊八卦那样,事实上他们也真的当是在聊八卦,而并非技艺上的切磋讨教。
“他们俩去哪儿了?”说话间卷堆衣袖一扫,那个“逐乱徘徊”也被拂了去。
“早饭过后,两人就出去了。”
正说着,外头一阵叽里呱啦,还真是不能背后说人的,一说就到。
“哇,转悠一天了,也不见城里有任何异动啊!”走到两人跟前,叶轻飘垂头丧气地抱怨,随手把两袋东西甩在两人面前。更云也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呈半瘫状。
“快饿死啦,做饭吃吧,寸言生火,更云洗菜切肉,卷堆炒菜。”叶轻飘把一只腿抱到另一只腿上揉着脚脖子说道。
“那你干什么?”三人异口同声。
声音像打雷一样大还夹杂着愤怒,叶轻飘被震得一缩脖子抬头往上看时三人咯着牙正往下盯死她。偷点懒而已嘛,其余两人也就算了,寸言也这么不淡定!
“啊呵呵呵,不是我当甩手掌柜,以上这些我也都不会呀,你说还挺难为情的哈!”叶轻飘摊着两只手掌,得意地摇摆着肩膀。“哦,对了,试菜我会,我可以帮你的。”叶轻飘爬起来垫着脚拍拍卷堆的肩,然后扬长而去。
“呃,其实她还买菜了。”看着卷堆和更云面面相觑,寸言朝脚下那两大包东西努努嘴。也是,这下两人,不,三人心甘情愿地按她说的各司其责去了。
“我觉得这一天过去了,我们再不可以坐以待毙,应该要主动出击。就这么干等着七姊妹有所行动太无聊了。”更云放下碗筷,若有所思。
“不能够啊,按道理,昨天我们在大街上说得那么大声,街坊邻居都知道。对七姊妹就应该有所防范,那七姊妹但凡在大街上走过都会有人去留心的。”卷堆的想法和更云一致,只不过他一开口,更云就把身子和脸侧到一边去。
“肤浅。”卷堆撇着嘴。
寸言一言不发,但是两人的话他也在琢磨着。叶轻飘也一句话不说,只不过这时她在埋头苦干:菜一上桌,她就照着那好的,自己喜欢的夹了满满一碗。即便如此还是不放过桌上菜碗里的,边往嘴里扒拉着,边两眼放光盯着桌上,见哪里有块瘦肉之类的总能第一时间抢到自己碗里来储存着。
“哇,吃够了,你们慢慢吃。”叶轻飘喝完最后一口汤,就向后仰躺在椅子上。照旧,吃完饭她那碗里依然还有满满一碗,因为边吃边抢嘛,又挑食,所以吃得不多,抢得多剩得多。
“我跟你说,飘飘,你下辈子会变成乞丐挨家挨户要饭的,吃不掉你就少弄些,我们三个还没吃几口呢!”卷堆一嘴的叽里呱啦,低头时更云已经将桌上剩下的菜火速分到自己碗里和寸言碗里。桌上除了叶轻飘剩下的那碗就只有一堆光盘子了。
卷堆一双三角眼满是凄哀之色,更云狼吞虎咽之余不时从鼻子里喷着笑。卷堆再看看寸言,他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专注吃着饭,这时才转向叶轻飘剩下的那碗。
“想都别想啊,我要留着半夜起来吃的。”叶轻飘双臂罩住自己的碗。
“飘飘,小心他罢工不做饭。”更云善意提醒。
“那好吧。”叶轻飘想了想把碗推过去,十分不乐意:“这一碗都是我边吃边攒的,全是干净的,没吃过。”
“哼,早上我就吃的你剩下的!”
“我跟你们说啊,桑榆城前段时间搬来一个巨有钱的富商。”别人讨论时叶轻飘狂吃,现在自己吃饱了,就觉得坐在一旁无聊。
三人各吃各的,没人搭理她。
“可别觉得这很平常啊,以我爱看热闹的性格,直觉告诉我这其中有好戏!”叶轻飘说着用一只筷子“叮”地敲一声碗。
“哦,说说看。”卷堆右手无名指自左向右擦一下嘴,大拇指又朝反方向擦了一下。
“识货。”叶轻飘端坐正,双臂放在桌子上,凑近了些:“这个富商,有一个漂亮的老婆。”
以为有重磅,但听得这一句,卷堆就缩回耳朵去了。
“哎呀,听故事是需要铺垫的嘛。”叶轻飘继续说道:“这个富商有一个漂亮老婆。这是他搬来的这段时间里,大家唯一知道的。据说他在这里也没有亲戚朋友,到了那么久生意也没开张,每天关门闭户。你说人生地不熟的,跑到异乡来,生意不开张,不打点关系,就连街坊邻居都不结识,干坐在家里不心慌啊,这吃喝住都是要成本的!”叶轻飘说完洋洋得意地看着三人。
“哐啷啷”一阵叠碗的声音,说话间,三人也吃完了。
“我要去睡会儿,你们洗完碗叫我啊。我和更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见洗碗的时候到了,叶轻飘一阵风溜没了人影。
“这还是女孩子吗?我的天。”卷堆一呲牙的功夫,另外两人也没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