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那毛孩被填在那条天空的裂缝里,万年以来一直无法想通当时梦一般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更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誓言就如此灵验,如若这是个故事,听起来都难免觉得玄乎,可偏偏这一切前前后后自己都是见证者,更是所谓的制造者。
作为罪魁祸首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仿佛是死不要脸的抵赖,更是最无处可说的无奈!
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即便有一万个想不通,毛孩相信老天不会错,再加之北边的那么多人因他而死,毛孩感觉到心灰意冷,何况一直以来都在寻找一个栖息之所,现在能够填埋在这个缝隙中也算是死得有归处了。
如果就这么死了或许真的尘埃落定,可是不然。
毛孩在这个缝隙中睡了很久,从混沌睡到糊涂,从糊涂睡到清醒,从清醒睡到明白,从明白睡到想不通,从想不通睡到不甘心,从不甘心睡到想干点什么。
那之后也不知是过了几天,几年,还是几千年,总之就这么清熬熬的醒着,他心中的死灰慢慢燃起火种,随着脑海中北边的那场大火愈烧愈旺。
从“不甘心”的小火苗窜至“为什么”的怨火,然后是被逼至死角的怒火,最后是始终无法为自己澄清的恨意,毛孩心中的火焰在裂缝中成灾。
再说那誓言中曾有用河北边人的眼泪来清洗天空中污块一事。
说也奇怪,就在北边大火刚灭,天空忽然骤变,那些污块果然像被水冲涮般向同一方向聚集。
紧接着天降大雨,那日的雨水全是褐色、灰色,别处不落,偏拣着河面上落雨。那雨整整下了十一日,本来一条活水河一时成了死水河,河水竟再也没有流动,河水爆满铺平了河堤。
如此惨烈的代价,河南边的人再不敢提任何要求,再说北边的人也已死绝,提要求也得找到对象!
河水一事无法得到解决不说,那之后的很多年河中的水不增不减,就那么些脏水、怪水。南边的人再不敢提及此事,也不敢靠近此河跨入北边那寸草不生的地界,他们甚至不敢以任何形式在方志中记录这些事情。
随着当时在场的那一代人逝去,这些事情再也没有人知道——关于那个故事,神知道就好,没谁有立场去点评。你道南边该如何向子孙提及,又该如何去解释?
没有人靠近,自然就没有人确切地知道是哪一天那一条河的水就枯竭了,当人们发现的时候它就已经是和河北边那片土地一样寸草不生,徒留乱石。
当然更没有人知道那一条河的水都被引来压制毛孩心中爆发出的怨恨与悲愤,成了现下的黑水河。
上天给予毛孩最大的恩赐就是允许他有那么一个倒影可以俯瞰天下的一切,用来打发这千年万年的孤寂,希望时间能抚灭那些他心中的不平,那时黑水河便会慢慢枯竭,缝隙也会慢慢合拢。
而正因老天给了这么一个退步,毛孩更加觉得这其中定另有原因,胸中的愤懑一日赛过一日。
虽然整个过程中昭枣越发觉得没有力气再继续用这么笨的办法来读,更不用说还分心想其他的,可是就在读到最后一部分时她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想法来。
这其中的描述和自己遇见的河如此相像,那个刚刚才被蝗虫袭击的地方不就是河的南边吗?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